这个男人的资料恶心到也没有辜负他改的名字。
栾姜出道以后,杨山就开始在各大机场、各种餐厅,甚至是公司门口蹲守栾姜。
总之,杨山这个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痴汉粉。
“我知道他!”一个女人突然尖着嗓子叫道。
傅沉禁遂抬脚朝她走去,眸色冷得没什么温度,“人在哪?”
女人被他的目光差点吓出冷汗,她几乎有点站不住脚,伸手指向住房的某个位置,颤巍巍地开口:“他好像就是住在那一块。”
“带路。”傅沉禁淡淡道。
保镖遂立马用枪推了推女人的头。
这种情况下,女人哪敢说半个不字,毫不犹豫地就迈开了步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住房楼突然腾起一股大火,其势滔天,浓烟四起。
火势的源头正是方才女人所指着的那个位置。
傅沉禁心尖猛地一颤,在康同和保镖们尚且还未能反应过来之际,他孤身一人便要闯入火海。
康同被他的举动吓得简直肝胆俱裂,当即大喊:“拦住三爷!!!”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人便齐刷刷地挡在了傅沉禁面前,齐声制止道:“三爷,不可!”
这样大且凶的火,他们三爷要真这么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了,那还有命出来吗?!
“滚。”
傅沉禁赤红着一双眼,仿若阎罗降世,光是凭借着凝聚在他周身那犹如实质的黑暗血腥,就足以割伤人的灵魂,让人退避三尺,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
哪怕是从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保镖们面对这副模样的傅沉禁,也不免吓得吸了一口凉气,并且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大步。
保镖们不敢再拦,可康同却不能不拦。
“三爷,您要是执意如此,便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为了那个栾姜,为了那个栾姜,他们三爷竟疯魔至此!
望着面色阴戾的傅沉禁,康同第一次生出了为何当初没有让人去杀了栾姜的念头。
火势越来越大。
呛鼻的浓烟唤醒了一群尚沉浸在美梦之中的人。
哭声骂声此起彼伏,紧接着,一个个头发杂乱、衣衫不整的人从住房楼里跑了出来。
这个画面令傅沉禁眼底的红又浓又沉,像有人往里面浇了血一样。
康同呼吸一窒。
一声几近响彻云霄的枪响差点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康同被推倒在了地上,替他挡下枪的是一名保镖。
如果是其他事,康同绝不会如此拼命的阻拦,可他们三爷现在是要为了栾姜闯火海啊。
康同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下令:“拦住三爷,哪怕这会要了你们的命。”
可保镖们怕伤着傅沉禁,一个个的都没敢用全力,傅沉禁这会满脑子又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何人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便是毫不犹豫的一枪。
血腥味夹着浓烟,愈发刺鼻。
就在所有人快要拦不住傅沉禁的时候,天边突然滚来了黑压压一大片的阴云,一瞬间降下倾盆大雨,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竟像是落的冰雹。
那些好似凶兽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一切生灵都给吞噬的烈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被这场来势汹汹、又急又猛的大雨给浇得零散几点火星子都不曾剩下。
这场来得异常古怪的暴雨在扑灭了大火以后,又如来时那般迅速地消失了。
天际依旧黑沉,只稀疏点缀着几颗繁星。
被淋了个透的康同抹了一把脸,抬头望了望天,又看向不远处摇摇欲坠的住房楼,恍惚间有种好像撞鬼了的感觉。
这下保镖们是再不敢阻拦傅沉禁了,反倒还跟着傅沉禁一并进了那个房间。
没有人注意到马路对面坏了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季临川望着远处的人群,慢慢垂下眼,声音轻得好像风一吹就能散:“幸好...”
幸好他来的不算迟。
【大人,栾姜大人现在借用的只是一个凡人身体,这场大火并不会伤到栾姜大人的神魂。】三号的语气里带着强烈地不赞同,【您这样耗损神力,并不值得。】
季临川闻言,轻轻地笑了开来,清冷的眉眼似初雪乍融:“他在害怕,所以我做这一切,值得。”
三号实在是没话说了。
大人对栾姜大人的执念有多深,它早该明白的。
—— ——
而这边,在一楼放完了火的杨山已经回到了地下室。
他凝望着坐在手术台上,脚踝依旧被禁锢着的栾姜,疯疯癫癫地痴笑着:“很快,很快...姜姜,你很快就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