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为着我刚才说的话?”
苏予关别开视线,小声念着:“我左右不过是主人家圈养的奴,高不高兴有什么要紧。”
姜之州手下用力,捏痛了他。
“你要是真的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予怀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夫人这个称呼,也只有他才当得起。”
“朕可以给你几分怜惜,但是绝不会爱上你。”
姜之州的话句句无情,如刀一般凌迟着苏予关的心。
苏予关闭上眼睛,想尽力忽视心中涌上来的那密密麻麻的心痛。如果,他能少喜欢姜之州一点就好了,如果对他能没有期待就好了,如果一开始,他们就不曾相遇......
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姜之州这三个字,是苏予关年少的欢喜。那个喜欢了十年的少年,早已刻入他的骨血。苏予关数次逼迫自己抽离,可又输给了他偶有的柔情和年少的情谊。
*
马车终于在丞相府停了下来。
苏予关重新整理心情,努力扯出一丝笑容。见娘亲,他该高高兴兴的。
姜之州同丞相还有要事要办,他直接去前厅会见丞相,而苏予关与他相反,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后院。
苏予关娘亲所住的晚亭轩,偏僻冷清,少有人来。丞相早已厌弃了他的藏糠之妻,年年新欢挨个迎入府,哪里想的起孤单的娘亲。
临走近,院内传出争吵的声音。
“霜夫人,你不要太欺人太甚了。我们夫人再不济也是个侧室夫人,而你只是贵妾,晚亭轩轮不到你来撒泼。”
霜夫人是丞相的新宠,性格张狂。
“整个丞相府谁不知道你家夫人被爷厌弃,是从原配正妻贬为侧室的。人活成你家夫人这憋屈模样,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霜夫人肆意践踏着苏予关娘亲余沧晚精心栽种的蝴蝶兰,花瓣撒了一地。
跟在他身后的老刁婆,仗势欺人。拿着粪水,洒在晚亭轩,屋子里开始弥漫难以忍受的恶臭。
“你们都给我住手!”
苏予关气的火冒三丈,冲了出去。这些老刁婆如此熟练,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日子,这些人是如何欺负他娘亲的。
他一脚踢翻一个老刁婆。
用力之大,老刁婆痛的在地上打滚。
“你们尊卑不分,都不想活了吗?”
苏予关痛心不已,眼圈泛红:“娘亲,屋内寒凉,可见碳火已缺多日。这些糠咽菜,猪都不吃,他们却拿来敷衍你。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