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如今是乱世之主,我便会怕了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姜之州眼神有一丝伤痛,原来在关关心中,他仍旧是那副狰狞讨厌的模样。
他突然把苏予关抱起,压在床上,高大的身躯欺了上来。
“关关,是北疆王亲口答应将你嫁给我。如今婚礼已成,你就是我姜之州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要你,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一人。”姜之州依旧霸道,可强势之中却多了几分温柔。
滚烫的身躯交缠,苏予关的心如同在烈火中灼伤,鼻尖都是属于姜之州的气息。
在姜之州炙热的瞳孔里,苏予关看到了十年前青涩的自己,他在桃花树下,羞怯的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额头:“关关,只喜欢阿州。”
苏予关心狂跳不止,亦如当初的心动。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对新郎的未知的恐惧,在这一刻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可苏予关到底怕了,他怕重蹈覆辙,怕自己再一次飞蛾扑火。
他突然一脚把姜之州踹下床:“从今以后,你姜之州就是我苏予关的奴隶,在我没有满意你是我的夫君之前,不许你碰我!”
姜之州滚落在地,痛苦的闷哼一声:“关关,地上寒凉。新婚之夜,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吗?”
苏予关盖上被子,狠下心肠,当真不理姜之州了。也许对此时的苏予关来说,他需要的更多的时间,来填补这十年的空白,修复曾经的伤口。
他的心,也许仍旧朝向姜之州,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犯错。也许他修复伤痛的时间是一辈子,就看帝王有没有耐心陪他度过细水长流。
可惜的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在倒数帝王的寿命。
婚后短短十日,是姜之州这十年来最欢愉的时光。因为喂养万骨枯,吸食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他已满头白发,苍老如百岁老人。
可他只愿关关记住他最好的样子,他每天都会早早起床,花大量的时间将白发染黑,化妆成年轻的模样。
然后他拖着他苍老的身子,去苏予关最爱的北郊街,排长长的队给他买他最爱吃的肉包,不管刮风下雨,从不缺席,
姜之州的身体已经不能带苏予关上天下海,他只能每日拉着关关,陪在他日落黄昏下散散步。他多想陪他直到白发苍苍,等到七八十岁,他们都走不动路了,还能笑着对彼此说:“老头子,今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姜之州知道他看不到那时候的关关了。
临睡前,姜之州亲自给关关打洗脚水,要给他洗脚。苏予关自然不肯的。可姜之州坚持说,夫君给自己的娘子洗脚,是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