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莲心想若能将此物炼化,收归宗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炼化已至最后关头,缚神索垂死挣扎,却始终被硕大的金色莲影所控。
“蚍蜉撼树。”琼莲落下一语,挥袖将它收回到识海所开辟的秘境之内。
周遭复又归于平静。
可就在此时,琼莲又忽而感应到什么,身影转瞬出现在了房外。
那是……护宗大阵发出的动静?
“君上,您可是忙完了?”
雪中有一青色身影走来,小臂上还搭着一件雪白大氅,他是琼莲唯一一位近侍,扈远行,归元宗上下都尊称他为扈侍君。
“君上穿上吧,天寒。”扈远行语气柔和,尽管他知晓剑修都有真气护体,尤其像琼莲这般境界,更不会惧冷畏寒,可他每次都还会习惯性地备上一两件厚裳。
“不急,”琼莲眼神淡然,双手笼于袖中,“山门外发生了何事?可是有魔众来犯?”
“非是……我听弟子说,有一猖狂小辈前来挑衅,”扈远行垂眸回道,“怎么连君上都惊动了?”
连大阵都能撼动三分,长沅洲上各大宗门里有哪个小辈能做到?琼莲如是想着,迈脚向前走去。
“你不必跟着,本君去看看。”
“是,”扈远行想起什么,又道,“君上,那小辈嘴里还喊着宗内一位弟子的名字,好像叫解……解拂衣。”
琼莲脚步一顿,疑声:“解拂衣?”
“对。”
琼莲的思绪便被拉回到了百年前,他出宗游历的日子。
‘解拂衣’这个名字便是他在那段日子里才告知外界的。
知晓他这名字的人应是屈指可数,更遑论现今这些小辈了。
琼莲心底疑惑丛生,便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行至宗门上空时,他才发觉原来大半弟子都跑去外面瞧热闹了。
一大群弟子,乌乌泱泱、气势汹汹地挤在山门外,面前却只有一个人气定神闲地在那儿站着。
琼莲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出这人并非小辈,也许是占了他那副俊俏皮相的便宜,才让人误认了。
此时‘小辈’懒洋洋地开了口:“没把正主等来,倒等来一堆根骨平平的小蠢蛋,怎么,你们这是结伴来凑热闹的?”
小蠢蛋们大眼瞪小眼:“……”
任从舟打量着护宗大阵,语气有点苦恼:“难不成他没听见我的喊声?都怪这破阵,不如拆了。”
小蠢蛋们:“!”
拆、拆阵?!
“快去喊宗主过来!副宗主也行,还有几大峰主!”有弟子迭声大喊,“他要拆阵!”
“荒唐!凭他一己之力,难道还真能撼动我们的护宗大阵?这阵法可是道君亲手设下的!”
“废什么话,现在道君又不在此处!”
琼莲眼见己方阵脚将乱,及时现身,清淡的嗓音响彻上下:“本君在此。”
任从舟眼神一亮,立即朝上方看去:“解拂衣?”
“太好了,道君竟然来了!”下方弟子惊呼。
“哇,道君当真如谪仙一般……”
任从舟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解拂衣眼前,只是还未碰触到他的肩膀便被他挥袖躲避了去。
“你是何人?”琼莲看着他,“找本君有何事?”
有观看的弟子立刻明白了:“道君说这人是找他的?原来‘解拂衣’是道君的名姓!”
任从舟怔愣片刻,便道:“你忘了我是谁?”
琼莲蹙眉。
“你竟真把我忘了,”任从舟嘴角扯出一丝笑,“百年前与你约战,我分明还告知了你我的名姓。”
琼莲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似是想起来了:“那本就是你一厢情愿,本君从未答应与你再战一场。”
“我不管,”任从舟冷笑,“我必须要跟你再打一场,这样才能一洗我当年败于你剑下之耻。”
“胡搅蛮缠。”琼莲轻道,欲转身离去。
“你以为你能跑掉?”
言语之间,任从舟周身便环绕起层叠黑雾,煞气冲天,黑雾之中还有一物,滴溜溜地旋转着,折射出尖锐冷芒。
下面观战众弟子中间顷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琼莲复又转身,观望他上下,问:“你是魔族?”
【作者有话说:并非纯甜或纯虐,两者对半分吧,给喜欢纯甜虐的朋友特别说明一下。
一般是日更,有事会挂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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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总是不太满意,改了好几遍,再改下去我就不想写了,所以还是提早发……(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