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子只有任从舟一个,任从舟厌恶谁,他也同样厌恶;任从舟日夜难眠想杀谁,他就是豁出命也想替他杀了那人。
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任从舟性命无虞的份儿上,他也清楚地知道,如今他的主子,还不足以和罗无过抗衡。
须忍耐、蛰伏,然后才能一击杀之。
血屠之后就按罗无过说的给任从舟传讯了,只不过在这等的功夫里,他也不想让罗无过就这么如愿了,恹恹问:“尊主早就知道小尊主是和归元宗的琼莲道君比试后才失踪的,为什么不去归元宗找?”
“你似乎在试图激怒我?”罗无过此时心情似乎不错,嗓音平缓,“和你主子一个样儿,不听话。”
“小尊主在你心里其实不重要。”血屠说。
赤腥和墨鸦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退后一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他很重要,”罗无过竟然反常地没有发怒,只是抬头望着天上悬着的一弯弦月,轻声说,“他比我的命还重要。”
血屠嘴角咧出弧度:“那你是怕琼莲道君了?”
罗无过收回思绪,睨了他一眼:“琼莲?阿舟都能打赢他,你觉得我会怕了他?”
只不过归元宗正是如日中天,又有下方几十座仙门倚仗,魔窟现在不宜和它正面相抗,他和琼莲也应在自己的地方各自为王便好,不必多见。
血屠不再说话了。
……
从烟波楼出来后的任从舟又被孟一刹拦住了。
“大人这么急做什么?是去办要紧事吗?”孟一刹木轮椅碾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任从舟只停了一下,就又继续往前走:“别跟着,否则杀了你。”
孟一刹丝毫不惧,还笑了起来,手里的剿魔令腾空而过,砸到他背上。
“这东西给你了,你会用到它的。”
令牌掉到他脚跟处,惹得缚神索一阵大笑:“他竟然给你这种东西哈哈哈哈……他万万想不到你也是个魔头!”
任从舟眉梢涌上些许烦躁,转过身,一脚把令牌踢回到孟一刹木轮子边,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就别推辞了。”侍者把令牌捡起来,交给孟一刹,又推着他往前走,直到孟一刹亲手捧着令牌,送到任从舟手里。
“先是以剿魔令接近我,现在又想把这东西给我,”任从舟扬眉,“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只是你的自作聪明也该结束了。”
“拿着吧,”孟一刹执意要给他,又正色道,“萍水相逢,我连你名姓都不知,又怎会害你?”
毕竟……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他面纱下的嘴角隐约勾起弧度。
◎作者有话说:
衣:没有和老婆见面的第二章,想他想他。
舟:谁说我能打赢解拂衣的?我他妈倒是想。
诶孟一刹,不许欺负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