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衍拿起一子：“请他进来。”
容允年刚进房间，迎来的就是顾怀衍的当头一问：“小王不是和殿下说过，不要轻易见面吗？”
棋子落下，清脆有声，透露着杀气。
顾怀衍抬眼，笑意盈盈。
容允年褪去和善的外皮，眉宇间透露着邪气：“本宫知道。”
“可今日确实是有事情要问怀衍你。”
“殿下您说。”
容允年十分娴熟地为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一脸好奇地问：“你说，父皇会不会把容允珩当成下一个老四来培养。”
他口中的老四，是四皇子容允诚。
顾怀衍微微一笑：“皇上当年提拔四皇子，是为了控制殿下您的势力。”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笑得眉眼弯弯。
“可最后我只花了一年，就将他远送外地啊。”
“怀衍的意思，是叫殿下您不必担心。”叶存很贴心地和他解释道。
顾怀衍点头应和，但马上一转话锋：“还是殿下觉得，我会放弃殿下，转而去扶持二殿下吗？”
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容允年顿时察觉到顾怀衍身上的压迫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讪笑道：“我……我怎么会怀疑怀衍呢？”
“哦，也对，”顾怀衍收回目光，“毕竟你没有怀疑我的资本，不是吗？”
容允年更加紧张。
顾怀衍低笑一声：“我和殿下开玩笑的。”
温柔亲切如常。
叶存用折扇拍了拍棋盘：“睿王殿下，这棋局还没完呢。”
顾怀衍了然地一点头，继续回到棋桌上。
“就算皇帝想要抬容允珩来压制你，也得看容允珩愿不愿意。”
“他若愿意，那也比四皇子好对付。容允珩现在在朝中可是毫无根基，他回来后官员们也一直在观望。”
顾怀衍落下一子：“倒也不是因为皇帝不宠爱他，是这位二殿下自己表现得对皇位没什么兴趣，朝臣也不敢贸然试探。”
“暂且先看看吧。”
顾怀衍对此下了定论。
在容允年耳中，也是逐客令。
他很识趣地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太子殿下慢走，记得别让人发现了。”
容允年走后，顾怀衍再度落下一枚棋子，原本僵化的棋局彻底逆转，优势瞬间倒向他的黑子，叶存再无翻盘的希望。
叶存摇折扇的手一停，对着棋盘琢磨半晌。
“你这棋下得也太狠了，杀意也重。嗯，惹不起惹不起。”他撇了撇嘴道。
话音刚落，他就问：“你对这位二殿下有什么看法？”
“他啊，”顾怀衍一棋定输赢，“人还行，就是没什么意思。”
叶存严重怀疑顾怀衍说的人还行，单指容允珩的样貌。
“我今日试了他几次，既不善掩盖自己的情绪，又容易对他人放下防备。有恩必报，和那些所谓的谦谦君子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