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锦瑟适时出声提醒他。
身为大周皇子向往他国皇室关系和睦,的确有失体统。
莫名地,萧明远有些揪心。
他在心疼容允珩。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容允珩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的。”萧明远本想出言安慰,但转念一想似乎并不妥当,也就作罢。
容允珩站起身,把断弦放回桌上,出声告辞。
萧明远正欲送他,却被容允珩婉拒,只好低头继续换着琴弦。
此处重归宁静,然而不远处的阁楼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程翰学拢了拢自己被风吹得飘来飘去的衣袍,一声叹息。
听人说太子猜忌二殿下,他就去向太后姨母求证,得到了个肯定的答复。
心中五味杂陈,想来这里散散心,正好撞见了太子为难二殿下。
程翰学以自己在朝堂沉浮几十年的眼光,很想说句大不敬的话。
他在太子身上看不到大周的未来。
*
“殿下,方才程大人好像躲在暗处。”四周无人时,常逸才敢跟容允珩提起此事。
容允珩“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倒并非我刻意安排,不过现在看来对我却是有益。”
发现容允珩并不担心,二人于是放下心来。
又见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眼睛,锦瑟关切问道:“殿下怎么了?”
容允珩的手一顿。
“方才是想挤两滴泪出来的,没成功,一根眼睫掉进去了,难受。”
锦瑟、常逸:“……”
所以这就是说谎骗人的代价?
*
冯颂望了桌案上一堆砸下来的案卷,脸色煞白。
“不是这……怎么这么多?”
姚光手里同样抱着一沓,面无表情道:“还有些是二殿下的。”
“殿下人呢?”
“进宫去了,现在还没动静,我猜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冯颂牵强地扯了个笑容,心里悲苦:“其他地方若有皇子任职都是跟着沾光,怎么大理寺就这么惨,殿下的事务全都扔给我们了?”
姚光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认命吧,冯兄。”
“二位大人,殿下回来了,叫你们把他的案卷给他送去。”
“真的?”二人一口同声。
然后彼此对视一眼,不禁泪流满面。
太好了,今日能早些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