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珩只当是暗器上的毒模糊了他的思绪,才会想着出言劝解顾怀衍,暗自在心里摇头。
顾怀衍少见地缓和神色,莫名地不想破坏二人间的气氛。
他其实很想问顾予安,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将他送到长安,为什么不上表拒绝。
顾家手握重兵,不愿骨肉分离也是个合理的缘由,为何连尝试都不想试一次?
这个问题,在与皇帝打交道后他早已明白。
只是他想听顾予安亲口说出。
说出来之后呢,原谅他们吗?
顾怀衍一声嗤笑,觉得荒诞。
洞中听雨
“殿下?”
猛地听人叫他,容允珩回头,看见常逸和锦瑟从一侧走了出来。
“没事吧?”容允珩问他们。
锦瑟摇头:“没事,都把他们甩开了。”
容允珩皱着眉:“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吗?”
锦瑟叹了口气,摇着头道:“不清楚,但肯定还有很多。”
“先在这里躲着,等会儿我去探条路出来。”容允珩吩咐道。
他动了动手臂,觉得还是得给伤口上药,于是让锦瑟跟自己离开。
走了几步,他突然一停,回头看了顾怀衍一眼,见他阖着双眸,似是想要把自己与众人隔离开来。
容允珩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叫他。
在他走后,顾怀衍睁开双眼,隐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俯下身,从一株野草上发现了新鲜的血迹,不由得皱起眉。
容允珩刚才,好像中了暗器来着?
……要去看看他吗?
*
容允珩进了旁边的一处洞穴,把伤口露出来之后,惹得锦瑟一阵心疼。
“怎么如此不小心?”
“人太多,一时没防住。”
锦瑟叹了口气,嗔怪归嗔怪,还是得给他上药。
她向来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这也是容允珩为什么要叫他的原因。
常逸在一旁也是担忧,但也怕自己添乱,于是默默地坐了下来,一边擦拭着手里的兵刃,一边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去给殿下解恨。
“顾怀衍说这伙人是南越的,但一个越国怎么会埋下如此多的暗探?”容允珩不解道。
锦瑟收拾着药瓶,问了一个问题:“殿下知道越国有什么理由要绑顾老王爷吗?”
容允珩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时也未想清楚。
顾予安镇守凉州,那也是与北齐接壤,跟南越八竿子打不着啊。
等等,北齐?
容允珩莫名想到了萧明远,记起自己一直在防着萧明远有什么行动。
现在不就是个很好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