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衍很好奇容允珩的过往，究竟是什么让一个皇子将伤痛习以为常。
容允珩也知道顾怀衍想问什么，但他没有开口。
一个不能问，一个不能答，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雨声渐停，容允珩抬眸望了一眼洞外，树叶被雨水冲刷的新绿在他眼底映出一抹亮色，几声清脆的鸟鸣唤回了他略显渺远的思绪。
“殿下。”
锦瑟从外面走了进来，随手拂去衣袍上的几滴水珠，看见顾怀衍时错愕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发现了什么吗？”容允珩问她。
锦瑟摇摇头：“几只飞禽走兽罢了，追得远了才发现不过是在捕食厮杀。”
她走到容允珩面前站定，对他说道：“阿逸探路回来了，寻到一条下山的路径，并无暗探的踪迹。”
“嗯，”容允珩微微颔首，“那就准备离开吧。”
然后站起身，回过头队顾怀衍道：“我去叫顾伯父他们。”
“还是我去吧，”顾怀衍突然笑道，“毕竟你又不是他们儿子。”
容允珩摇头，显然不赞同他这个想法。
“我怕你去了又和他们吵起来，白白浪费时间。”
“不是，你就这么不信我？”
容允珩选择用微笑回答他的问题。
顾怀衍干脆一点头：“行行行，你去就你去。”
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兀自往洞外走去。
容允珩暗自在心中摇头，然后去寻镇北王他们。
走到那处洞穴外时，顾家的兵士将他拦了下来，一见是二皇子，便立即放他进去。
容允珩走到一处石壁旁，还没有拐出去与他们碰面，就听见嘉王怒不可遏的声音。
“顾予安，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容允珩脚下步子一停，并不打算出去。
顾予安被嘉王这么当头一喝，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
嘉王接着痛心疾首道：“梁伯父和景初他们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这二十多年来，午夜梦回你可曾看见他们的身影？”
“梁家在北疆的封地食禄，这些年来你受得安不安心？！”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这点身外之物罔顾他人性命！”
容允珩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镇北王没有说话，是在默认吗？默认他二十多年前残害了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