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黎兄弟,别说了。”沈兰芝唤出了嘉王的名讳,声音有些沙哑。
嘉王重重地拍了一下膝盖,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见二人。
良久,顾予安低沉着嗓音开口:“……进来吧二殿下。”
他也是习武之人,而且颇有造诣,方才又听见兵士的声音,发现容允珩并不是什么难事。
容允珩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从石壁后面走了出来。
嘉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容允珩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走,最后定在顾予安身上。
“顾伯父,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顾予安点点头:“你问吧。”
容允珩握紧了腰上的玉佩,深吸一口气后道:“我的外祖和舅父。真的是你害的吗?”
见他如此直白,嘉王也不由得凝神等着顾予安的答案。
他很希望,顾予安能够否认。
曾经他们五人是多么的要好,为何如今走到了如此田地。
一边是生死相隔,一边是仇恨猜忌,仿佛当年纵马长歌的时光已然远去,然后转瞬湮灭。
于是在静谧之中,顾予安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无力地一点头。
“是,是我害死了他们。”
最后一点希望散去,嘉王再也无法忍受心里的五味杂陈,站起身来重重地一甩衣袖,然后独自远去。
容允珩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镇北王,再度问道:“真的是如此吗。”
顾予安仍未否认:“对,就是这样。”
容允珩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二人本以为他也会和嘉王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没想到容允珩却是依旧站在这里,甚至该上前让他们随他一起下山。
见状沈兰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默默地咽了下去。
夫妇二人和他走了出去,在外面找到了嘉王,却不见了顾怀衍。
“二殿下,衍儿他去哪儿了?”
容允珩皱起眉头,也没料到顾怀衍会突然消失。
此时常逸匆匆从远处跑了过来,告知了他们顾怀衍的下落。
“睿王殿下方才发现了贼人,为了不让他们找过来,就独自将他们引开了。”
“这……”沈兰芝瞪大了双眼,止不住地开始担忧。
贼人人数众多,衍儿又是只身一人,此举分明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啊。
她想自己赶去救人,然而刚中过毒的身体显然不支持她的举动。
沈兰芝沉默着,看向了容允珩。
二殿下才得知梁氏父子的死与他们有关,此刻会出手相助吗?
容允珩没说话,捻着玉佩上的穗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嘉王离三人较远,没有任何过来的意思。
容允珩见状,抬眸对镇北王道:“顾伯父,我还是觉得此事并非是你所为。”
顾予安摇头笑道:“二殿下为何这么认为?”
“直觉。”容允珩简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