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衍自顾自地念叨着:“诶对了,那君重行后来称呼瑾瑜什么来着,是不是……”
话没说完,顾怀衍就感觉自己嘴里被容允珩塞了个东西,当即咳嗽两声,然后舌尖弥漫上一股清香和甜味。
“这什么?”
“毒药,专让人口舌生疮说不出话来的,”容允珩显然是在故意吓他:“要不你趁现在还能开口,赶紧回去给顾伯父顾伯母留两句遗言?”
顾怀衍不由得笑道:“二殿下要我的性命,还特意挑了个入口香甜的毒药,对我可真好啊。”
容允珩微微一笑:“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常逸默默开口道:“殿下,我好像闻到了锦瑟做的糖酥味儿,这集市里居然还有卖吗?”
难不成是二皇子府养不起他们,锦瑟迫于生计来这集市摆摊了?
然后就看见他家殿下翻了个白眼,冷着脸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锦瑟塞给他的糖酥。
在大事面前,常逸是十分靠谱的,唯独在这些日常琐事里总能把他气得心头一梗。
顾怀衍忍俊不禁,指着容允珩手里笑道:“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毒药啊。”
容允珩低头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道:“你要是真想来点毒药尝尝,我不介意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那还是算了,顾某这条小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顾怀衍摇了摇头,突然觉得那瓶子有点眼熟,当下又找到个话头调笑容允珩:“我说二殿下,若是想见我大可直说,何必随身带着睹物思人呢?”
“你又在胡说什么?谁想见你了?”
还睹物思人,他这里哪儿有顾怀衍东西?
容允珩蹩起眉,接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再看一眼认出了这琉璃瓶是顾怀衍昨日给他的那个。
一定是锦瑟当时顺手就着这个瓶子装了。
容允珩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哎呀”了一声,惊讶道:“这瓶子被拿来用的时候好像还没洗呢。”
然后他又故意提醒顾怀衍:“我记得昨日,是不是还关过一只小飞虫来着?睿王殿下应该不会嫌里面的东西不干净吧?”
顾怀衍的脸色顿时微妙了起来。
其实容允珩不说还好,听他这么一提顾怀衍问呢都觉得不对劲儿。
见状容允珩趁此机会拿走顾怀衍那儿的瓷人儿,一换一地把糖酥塞给了他。
“这个我拿走了。”
接着他回眸对顾怀衍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我骗你的,那瓶子是干净的。”
在容允珩走后,顾怀衍提着瓶子抬起手看了看,沉默良久,最后浅浅地,笑了一下。
*
第二日容允珩就从洛阳回了长安,那对小瓷人儿被他随手扔在了书房里。
这天正好锦瑟想着给他的书房添点绿植,就弄了兰花摆在容允珩的桌案上,一回头瞧见那两个小瓷人,也就顺便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