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铮然一声，顾怀衍长剑折断，但也卸下了顾予安的枪头。
兵器与石板碰撞的声音传来，顾怀衍以断剑支撑身形，单膝跪地，低着头平复情绪。
“好小子！”顾予安声如洪钟，高兴地赞道。
顾怀衍没说话。
顾予安扔开没了枪头的长枪，走到他面前：“这般年纪，居然能有如此实力，我活了这么多年，卸我长枪的，你是第一个。”
顾怀衍显然是刚才发力太狠，一时没缓过来，冷冷道：“谁稀罕你的夸奖？”
“哟，还委屈上了？”
顾予安向他伸出手：“行了，顾家的孩子，别老低头看地上，万里长空广阔，那才是你的目光该去的地方。”
“我老了，顾家还有你，总算能有个接过这满门荣耀的人。”
顾怀衍抬头看他，脸上毫无波澜。
顾予安也没收回手，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沉默半晌，顾怀衍最后，握住了自己父亲的手。
被顾予安拉起来的一瞬，顾怀衍看到了了容允珩。
那人站在廊下，目光犹如似水月华，汇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皎洁，正笑着看着他。
突然，容允珩动了动唇，没有出声，顾怀衍却依稀辨认出了他想说什么。
“我觉得不错。”
容允珩眨了眨眼，补充道：“说你。”
顾怀衍轻声一笑。
月下信步
夜色已深，容允珩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便与顾予安告辞，寻回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常逸后，准备出睿王府的大门。
刚绕过王府的花园，就听身后有人唤他，回头一看是顾怀衍。
“我送你。”
他好似真的只是想前来相送，说了这句话便敛声走在他身旁。
“方才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一阵沉默过后，顾怀衍突然问他。
“我应该看出什么？”容允珩反问道。
顾怀衍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天边的朗月。
“顾家的枪法。”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跟打哑谜没什么区别，但容允珩却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道：“那不适合你。”
顾怀衍侧目看他：“你就这么笃定？”
容允珩依旧没有改变他的想法：“对，所以你还是别学了。”
“好吧，”顾怀衍放弃得极为轻巧，“不过二殿下还真是懂我，我没说清楚你就能明白我想问什么。”
“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出来。”容允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