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顾怀衍和他解释道，“我就是……问问。”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了解一个人，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过往，以及……
了解他的伤痛。
顾怀衍觉得自己好像，心疼了。
容允珩掀起眼睫，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反正不是人过的日子。”他终于开口。
随后他思索片刻，缓缓道：“比那皇城后面的疯人塔，还来得叫人绝望。”
“你去过疯人塔？”
“没有。”
“那是如何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上辈子去过。”
“二殿下又在诓我了。”
容允珩其实没骗他，前世他就是从疯人塔里出来逼的宫。
想到上一世的惨痛下场是由面前之人一手造成，他的心里却再也泛不起恨意。
毕竟如今的顾怀衍，并非前世那个权势滔天的睿王。
他恨不起来。
可现在的他们怕是永无可能握手言和。
若他不去争，最后被人吞入腹中的就是自己。
而两世的经历，皇位或许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容允珩突然笑道，“依我和睿王殿下的关系，怕是还没到互诉衷肠的地步。”
“所以你想说什么？”顾怀衍看着他，莫名不安。
“泾渭分明，划清界限，仅此而已。”容允珩地语气冰冷得彻底。
顾怀衍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颇为讽刺地笑了。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二殿下可能没再只是把我当作单纯的对敌了。”
“这是事实，顾怀衍。”
顾怀衍又恢复了往日不着边际的模样，笑道：“二殿下还真是绝情呢，顾某这半年来的努力竟是没让殿下心软半分，还是惦记着我的小命。”
“说完了？”容允珩打断他，“我可以走了吗？”
顾怀衍十分干脆地让出一条道来：“二殿下慢走，我就不送了。”
＊
“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瞧着如此难看？”
一见他进门，锦瑟便担忧地皱起眉头。
再想到容允珩是从睿王府回来的，便又问道：“莫不是那睿王殿下又招惹你了？”
“不是。”
容允珩摇了摇头，在茶案旁坐了下来，看上去有些疲惫。
“我就是心情不好。”
这让锦瑟更不明白了。
不是睿王殿下惹的，又怎么心情不好了？
在她的印象里，让容允珩这般模样的好像只有那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