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急救时触碰过这个人更多的身体部位,但都没有这一刻来得特别。
没等到他的回答,陈飞麟问道:“你喝酒了?”
“啊?”陈洛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才想起自己是喝了好几瓶酒,但他摇着头道,“喝了一点,我没醉。”
他好好地站着,除了说话时有酒气隐隐传来之外确实没其他的不对劲。
“喝了酒的医生不该出现在医院里。”
陈飞麟说完就想离开,陈洛愉却再次抓紧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喝酒?跟谁喝?”
这个问题与他们现在的关系无关,陈飞麟想反驳两句,一转头却愣住了。
陈洛愉直视着他,门口橘黄色的光线照在那张清秀的面庞上,让他看清了那双眼中真实的情绪。
这么多过去了,陈洛愉依旧是他记忆里那个爱干净的样子。
早上被油漆泼到的头发已经剪短,发型和读大学时有些相似。陈飞麟觉得恍惚,光阴仿佛在他们之间飞速倒退,他们也不是站在医院的露台上,而是站在东湖的樱花树下。
可惜错觉终究是错觉,一闪而逝后,陈飞麟的眸光又冷了下来:“陈医生,你跟谁喝酒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记得了。”陈洛愉的喉咙有些干涩,他盯着两人相连在一起的手,“我们是为了什么分手的?”
陈洛愉捏了捏陈飞麟的手腕,他也不明白做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也许他应该拉一拉陈飞麟的袖子,像晚上吃饭时想起的一个片段那样,他记得陈飞麟对他这个举动是没辙的。
陈飞麟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不过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还是问道:“你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陈洛愉摇着头,想说我忘了,陈飞麟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他看着陈飞麟挣脱手腕,转身去接电话。来电的人应该挺重要,因为陈飞麟的语气一下温柔多了。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听着属于别人的轻声细语,直到挂掉了电话,他才听到那人问他:“你不痛?”
“什么?”
“你的手。”
他低头一看才知道陈飞麟在指什么,忙把两只手都放进大衣口袋里:“没事。”
刚才他又用指甲去抠了左手背,那上面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红色抓痕,都是这两天出现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不受控制的举动了,他自己是个医生,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可能又要复诊了。
陈飞麟对他的举止有疑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想回病房。这次陈洛愉没有拦着,等他走到门口时才问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