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愉摇着头,他对陈飞麟的家人一直有很深的愧疚,这不是靠说出来就能缓解的压力。何况他也没法对外人说出真相,只好谢过了杨主任的好意。
杨主任给他开了一段时间的药,陈飞麟拿了他的医保卡想去取,被杨主任叫住了。杨主任让陈洛愉自己去拿,留下陈飞麟单独聊了一会儿。
回到车里,陈洛愉系好安全带,对驾驶座的陈飞麟道:“刚才杨主任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陈飞麟看了眼后视镜,“他提了你的情绪问题,让我多注意些。”
陈洛愉想想也是,医生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更多的杨主任是不会说的。
“我已经没问题了。”陈洛愉解释道。
陈飞麟开上主路,右手伸过来牵他的手:“以后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陈洛愉笑了笑,双手握紧陈飞麟的手,眼睛余光忽然瞥到前面的一个街边摊贩,他想到了什么,让陈飞麟在前面掉头开回去。
以为他落了东西在医院,没想到他指着路让自己开到了门诊大楼对面,在临时停车点停了下来。
这里司机不能下车,陈洛愉就快步跑到一个小摊贩前,陈飞麟看着他跟老板娘交谈,老板娘笑呵呵地对他点头,装了一大袋椒盐馓子递给他。
扫码付款后,陈洛愉还挥手跟老板娘说了再见。等他回到车里,陈飞麟问他和老板是不是认识的,他提起之前每次来复诊都会买一份,今天是最后一次买了。
掰了一根伸到陈飞麟嘴边,他看着陈飞麟咀嚼了几下后说道:“味道不如你妈做的,但是也还不错。”
陈飞麟点点头:“蛮好吃的,不过很上火,你早上刷牙已经喊牙痛了,少吃点。”
掰馓子的动作一顿,陈飞麟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雨天,他站在老板娘的伞下,看着两个年轻的男生一起来买椒盐馓子。
其中戴圆眼镜的那个就是牙痛,而他旁边的人也说了和陈飞麟很相似的话。
回去拿了行李,他俩跟着导航开到了恩施乡下的老家,到的时候都晚上九点多了。陈洛愉没有通知任何亲人,和陈飞麟在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擦亮就去祭拜孙红。
孙红所在的陵园是当地最大的一座,管理也不错,可惜今早正好有人在举办下葬的仪式,所以整个过程比较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