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瞪了他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奈何他嘴笨脸皮薄,想了半天也未果。
裴斯远眼底染着笑意,堪堪忍住了没继续揶揄人。
昨晚的教训他可还记着呢,把人惹急了,他又要被他家余贤弟“冷落”。
“大夫说了,你如今有孕,身体比较敏.感,这是正常的。”裴斯远道。
余舟别过脸去,又不大想理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被裴斯远亲了一下,就反应这么大。
都怪裴斯远,好端端地非要亲他!
当晚,余舟躺在榻上的时候,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
他觉得,他应该朝裴斯远谈一谈,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对方。
若他们是从前那般相处也就罢了,如今裴斯远都亲他了,就不好再像从前那般稀里糊涂的了。不管将来怎么样,如今裴斯远喜欢他,他也喜欢对方,那他们在一起就算是谈恋爱了吧?
肯定是谈恋爱,不谈恋爱怎么会亲嘴呢?
余舟想到这里,面上不由又有些发.热。
他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半晌,想着该如何朝裴斯远开口。
可当他转身面对着裴斯远时,与对方的目光稍一触碰,他便又忍不住开始不好意思了。
余舟想着想着又有些无奈,暗道为什么裴斯远就不能主动一点挑起这个话题呢?
这么一想,余舟又有些委屈,瞪了裴斯远一眼又背过身不理人了。
裴斯远:……
一脸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家余贤弟明明前一刻看着他时还含.情脉脉,怎么一转脸就不高兴了?
裴斯远这两日似乎特别忙,经常是天不亮就出府,夜深了才回来。
余舟这会儿刚明了自己的心意,正是想和人黏.糊的时候,却偏偏整日不见人影,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他这会儿就像个刚坠入爱河的少年,情绪波动特别大,还很容易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当然他这些反应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怀着身孕,这让他的情绪变得比从前敏.感了许多。
这日,入夜后裴斯远依旧没回来。
余舟用过了晚饭便在院子里溜达,一边消食,一边等着裴斯远回来。
不多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余舟忍不住好奇,便朝门口走了几步。
没想到他尚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少年开口唤了他一声“兄长。”
“你是……”余舟借着门口挂着的灯笼透出来的光,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认出对方正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余沿,“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余舟忙快步走向门口,将人迎了进来。
门口的护卫面面相觑,似乎是想阻止,但看了看余舟,最终还是忍住了。
余舟领着余沿进了前厅,没留意门口的护卫中,有一人飞快的离开了余府,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似的。
“天这么黑了,怎么自己出来?”余舟问道。
“兄长!”余沿拉住了余舟的衣袖,看起来很是着急。
余舟在家里时和这个弟弟算不上亲近,但他也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只因对方每次见了他礼数都很周到,并未有过冒犯或者敌意。
“兄长你快想想办法吧。”余沿压低了声音,一脸着急地道:“爹被人抓了,下大狱了。”
他说着便有些抑制不住情绪,眼圈一红,便要哭出来了。
“怎么回事?”余舟一怔,问道:“谁抓的他?”
“是……”余沿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厅外守着的护卫,小声道:“裴副统领抓的。”
余舟:!!!
与此同时,大理寺。
裴斯远立在院中,面上被一旁的火把映得忽明忽暗。
“要不要我进去……”一旁的陈喧开口道。
“不必。”裴斯远打断他道。
“可是……”陈喧还想说什么,但瞥见他的脸色后,便将话又咽了回去。
裴斯远深吸了口气,正要转身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副统领。”杨鸣带着一人匆匆赶来。
裴斯远抬眼一看,见跟在杨鸣身后的是裴府的护卫。
“出什么事了?”裴斯远拧眉问道。
“公子,余府的二公子去了咱们府里,现下已经和余公子说上话了。”那护卫着急地道。
裴斯远目光一凛,冷声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