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暂且不说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自己给自己滴眼水的概率有多大,问题是今天中午他们第一次见就是任钦鸣在浴室里叫“徐兰”帮他递眼药水。

傻子也知道这是个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借口。

但阮颂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吻:“你现在主意多大,我哪能管得了你,还不是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话一出,三位医生都有些侧目,终于从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品出愠怒,惊觉这小两口原来吵着架!

之前阮颂不言不语,他们还以为性格如此而已。

看在任钦鸣给他们印象不错的份上,医生们也就在两人离开前多添了几句:“患者还是要睡好觉,保持良好的作息和心情才有利于痊愈。”

作为大半夜辛苦的回报,任钦鸣给他们一人签了个名。

任钦鸣看医生得出结论的当场,剧组那边便同步收到反馈。

等他们好不容易站在大马路边叫到车回去,工作人员们已经忙着开始收摊,王绛连轴转了这么久更是一喊完卡便回到酒店房间里。

任钦鸣只跟留下收尾的副导演提了一嘴,说他明天中午可能就不留下吃饭了,直接跟阮颂一起回城区。

副导演应声连连,居然还记着他杀青的花束。

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完完整整拿出来的,满口说着这段时间辛苦任钦鸣了的话,花束却特地递进了阮颂手里:“也感谢阮老师对任老师工作的支持,最后还自费给我们改善了伙食。王导上去的时候特地叫我们谢谢你,说咱们这次多亏了任老师拍戏不吝惜卖力,重振了一下士气,不然张乔语一走剧组里不少人人心都散了。”

这话明面上看是感谢,实则有点唱和的意思,想帮任钦鸣打打圆场,说点好话,让他别再跟任钦鸣生气。

但阮颂接下花油盐不进,留下一句“工作而已,挣钱就是得卖命”便扭头走了。

副导演还想帮忙说的话立刻堵在嗓子眼里。

任钦鸣那双小狗眼睛暗了暗,却也还是主动给人解释:“颂哥说得是对的,我努力是应该的,他生气也不是因为你们让我拍了什么戏,是我自己没给他说而已,辛苦你告诉大家不要往心里去,张乔语也肯定会回来把戏份补上的。”

副导演看着这么好两个孩子为这事吵架,一时也是有点叹气:“……你说你也是,这有什么好憋着不说的,该撒娇的时候撒撒娇呗,跟你自己老婆还怕放不下面子吗。”

当天夜里,两人从楼下回到酒店房间,分别又各自洗了个澡。

房间一共就那么大,阮颂没躲着任钦鸣,却也不肯拿正眼瞧他,只当他是透明人,吹完头发便重新爬上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躺好。

背朝外,设好手机闹钟,盖上被子便不动了,像是沾床秒睡。

任钦鸣落在后面慢他一步,只觉得房间里寂静的每一秒都很难熬,眼睛上的难受哪敌得过心里半分。

飞快洗了个战斗澡,几分钟吹完头发,也手脚麻利关灯上了床。

黑暗里,他厚着脸皮钻进了阮颂的被子。

阮颂没反应。

他又在被子里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搂进怀里。

阮颂依旧没反应,似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想搭理他。

至此,任钦鸣终于挨不住。

从来不为自己辩解的人,难得低头埋进怀中人后颈哑然:“……我总习惯不和你说这些,不是我不想说,是怕你觉得我没用,不愿意依赖我,但其实我已经能让我们两个过得很好了,哪怕你什么也不做。”

不用工作,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他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怕的,也从来不是别的人怎么看他。

“因为我总想着以前我要是也像现在一样有钱,你就不用担心阿姨的医疗费了,也可以出国读书,更不会跟我分手。”

任钦鸣低沉的嗓音在深夜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瓮声瓮气紧紧搂着阮颂道:“我以后都改,向你学习。所以颂哥你今天生我的气,不理我,但明天睡醒能不能就不要再气了,我真的受不了隔夜……”

作者有话要说:

颂现在就是一整个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大动作.jpg

第104章

当天晚上, 窗外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两人躺在床上一眼就能看见廉价老旧小旅馆略微掉皮的墙面,窗户外安装着防盗网, 铁杆斑驳生锈, 把屋外遥不可及的夜景切成好几片。

唯一实实在在有存在感的, 只有两人身上那床棉絮紧实的被褥。

阮颂身上盖着被子, 背后抵着任钦鸣坚实的胸膛,腰身被他箍在怀里,炙热的体温源源不断透过睡衣传过来。

还有他的小狗哼哼唧唧在耳边嘀咕。

可实情是任钦鸣诚恳真挚地一大番说辞抛出去, 没有得到阮颂任何回应。

阮颂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 始终拿后脑勺对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

任钦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还能说点什么让阮颂消气。

他怕的从来不是阮颂跟他吵架。

因为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生气、才会发生口角, 他怕的一直是阮颂不理他。

很快, 接连两天的疲惫和困顿从任钦鸣四肢百骸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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