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重霄的瞳色较寻常人要浅上几分，盯着人的时候带着目空一切的倨傲，像是根本没把这个三师兄放在眼里。
楚辞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就不机灵，不会照顾人！
嗔怒地瞪了杵在那里的纪重霄一眼，楚辞舟将批盖在下半身的云被扯上一截。
“来吧。”
他虽然因为病弱显得单薄，却拥有一副极好的骨架身胚，那双腿修长均匀，曲起一个惑人的弧度，比雪还要白皙。
这副壳子从头到脚，都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无一处不完美。
楚辞舟很满意自己的精致漂亮，却震惊地发现纪重霄早已漠然地别过了脸，目光几乎没在他的腿上停留。
楚辞舟：？？？
“你是瞎子么！”他顿时不爽了起来，直接一脚踩在纪重霄手上，没好气地催促：“愣着干嘛，还不来伺候师兄我穿鞋！”照顾他，不就是该干这些吗？
纪重霄猝不及防被楚辞舟用脚踩了，猛地阴沉看去。
楚辞舟娇生惯养到了极点，脚丫子生得比闺阁女子还要小巧好看，每一片指甲都圆润泛着光泽，十分招人喜爱。
但是这只脚正踩在纪重霄的手上，让他生不出一星半点的欣赏。
他凤眸一眯，胸中陡然生出滔天怒火，眼看就要发作，但下一刻，却听到一阵捂着唇的闷咳声，带着哭音。
“咳，咳咳，你不……咳咳伺候我穿鞋么？”
纪重霄手背上传来的触感柔软但冰凉，到嘴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楚辞舟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还差，待在春日的暖室，光着脚丫就觉得浑身发凉。
纪重霄浑身僵硬，他从未和一个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本想等三师兄咳完，再严词拒绝他无理的要求。
但三师兄咳嗽个不停，好半晌止了咳嗽，桃花眼里也已蒙上一层水雾，连催促的尾音也带上了几分沙哑，“还不快点，你要冻死我么！”
一副被他欺负得要哭出来似的模样。
“……”
纪重霄来之前已经被师尊师兄叮嘱过，要他让着楚辞舟这位被宠坏的病秧子三师兄一些，犹豫片刻，他单膝跪下，一言不发地握住了楚辞舟的脚，肃着脸为两只脚套上白袜。
大抵是手心的触感太过滑腻温软，他的动作略带僵硬，却算得上温柔。
可当他要为楚辞舟套坠着白绒球的锦靴的时候，楚辞舟又开始作妖了。
楚辞舟抬腿轻踢他一下，示意不能穿，娇气指示，“你还没有给我的脚按摩！”
纪重霄听到这个顿时脸黑了，生硬拒绝：“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