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后悔……”
楚辞舟双眼空洞得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纪重霄对上那双眼，猛地一颤，止住了手，他的心里有些没由来的心慌意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而去了。
但他不甘地想着。
平白当了宁珩那么久的替身。
他可以拥有的东西，自己尝一次都不可以吗？
他在万魔窟中生不如死的时候，师兄明明在和宁珩抵死缠绵，不知道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了多少次了。
为什么让他一次都不可以？
他受过那么多的苦，换师兄的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他狠下了心。
“师兄，本尊绝对不会后悔！”
楚辞舟闻言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怕得浑身都在发抖。
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也好过承受等会极刑般的折磨。
但是纪重霄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呢。
他还等着小少爷这副如寒风残叶的身子宣泄他的心魔，宣泄他这十年来所有的痴狂怨恨妒忌。
所有的原罪。
殿内灯火“啪”地一声。
落下烛泪。
而纪重霄一愣，发现滴落在手背上的，是他的师兄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
师兄声音小得像是喃喃自语，带着残烛燃尽之后的万念俱灰。
“纪重霄……我真的…”
“真的……”
“没有一点对不起你……”
他说完后似是用光了所有力气一样闭上了眼。
倒头栽倒在男人的怀里。
纪重霄将他软绵绵的身子接了个满怀，起初还不以为然，捏着他满是泪痕的脸蛋冷笑：“师兄，你别装病了……你得了我的根骨又怎么会轻易……”
直到他错愕地发现。
他的手上粘上了从楚辞舟嘴角溢出的鲜血。
越来越多的鲜血。
像是桃花一样在他的师兄身上绽开。
*
楚辞舟病了，病得来势汹汹。
整个人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小少爷的身子本就不好，又纪重霄给刺激成这样。
第一天差点没熬过去。
极夜宫所有的魔医昼夜都在寝殿外待命。
无数珍贵的灵丹灵药跟不要钱送似的送了过来。
纪重霄也推去了所有魔族事务，片刻不离地在床边照顾他，他抓着小师兄那细瘦的手腕，听到他昏迷中还在害怕的呓语，心疼得像是心脏被人挖去了一块。
他的师兄……
娇生惯养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