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葬礼的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即便知道温耀是在撒谎也乐呵呵地应承着,谁叫他是现在温家唯一的继承人呢。
所有人都对温耀诽谤温翎视若无睹,只有宋靳奕路过时蹙了蹙眉,看着嚣张的温耀冷冷道:“如果公司在你哥手上是每况愈下,那落到你手里就会立马倒闭,到时我不介意多分几杯羹。”
温耀一怔,想要反驳什么,宋靳奕已经先开口:“都说死者为大,况且长兄如父,作为温翎的亲弟弟,你在灵堂上嬉笑本就是不敬,恶语中伤兄长更是令人生厌,温翎生前为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至于他为什么会出车祸,我想温二公子心知肚明。”
宋靳奕这一番驳斥没有给温耀留半分脸面,把他的台子拆得彻底,温耀怒了,急赤白脸地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哥生前是跟你不太对付,但你也不至于在他的灵堂上就说这些话来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吧,宋氏集团的董事长就这么小肚鸡肠吗?”
宋靳奕漠然视之,冷笑一声,“那就走着瞧吧。”他抬步就走了。
温耀气得脸都歪了,温翎在一边捧腹大笑,之前他也很讨厌宋靳奕这种傲世轻物、睥睨一切的装逼范,因为真的很气人。
不过现在被气到的是自己的仇人温耀,那他就高兴了。
不得不说,宋靳奕这人虽然傲才视物了些,但确实是个真君子。
生前两人关系不算好,但宋靳奕在他死后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诚心诚意地来参加他的葬礼,在众人都保持沉默时出来帮他说话。
温翎感叹:如果能重来,我要选宋总!
这样光明磊落的好人,当然是要和他做兄弟了!
半个月后,温翎在自己的墓地再次见到了预定好兄弟宋靳奕。
那天他刚确认温耀将司机的女儿放走,找了个好人家收养她,并且还留了一大笔钱用于治疗她的心脏病。
那个司机跟了温翎五年,妻子生病去世,唯一的孩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又被温耀绑走用来威胁他。
司机选择了妥协,留下控诉老板“恶行”的遗书,开车带着酒醉的温翎冲出护栏,同归于尽。
温翎不是圣母,他无法原谅司机的行为,可自己已经死了,再愤怒也无济于事,稚子无辜,小女孩能平安无事,对他也算是一种安慰。
在隐隐察觉到自己的魂魄即将离开人世间后,温翎默默飘去了墓地,那里葬着他的母亲以及他自己。
温母和温翎的墓碑离得不远,温翎刚祭拜完母亲,转头就看见宋靳奕独自站在他的墓碑前,手里捧着一束野玫瑰,那是温翎最喜欢的花。
宋靳奕把花放下,垂眸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温翎的名字,眼里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惋惜。
“早跟你说过小心身边人,你不信,死得真蠢,我为我当年喜欢过你感到丢脸。”
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温翎:“!!!”
原来宋靳奕是gay,还暗恋过他?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欺负他啊?
宋靳奕把花放下,淡淡道:“你一死,温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你弟我也会帮你教训的,不用谢我。”
温翎:“……”
宋靳奕又看了一眼墓碑,然后转身走了,温翎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眼前忽然一阵模糊,下一秒意识就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再次睁开眼睛,温翎只觉得全身都在疼,尤其是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刺痛得他龇牙咧嘴。
“草……”灵魂去地府是屁股先着地啊?
“不许说脏话。”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温翎耳边炸开,温翎被吓得怪叫一声,猛地转过头去,发现宋靳奕正半靠在床头抱手看着他,身体半裸,上面还有许多暧昧的痕迹。
温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道:“宋靳奕,你也死了?”
宋靳奕挑了挑眉,薄唇微启,语出惊人:“如果你在死前面加个爽字的话,我不介意承认。”
温翎:“……”宋靳奕永远有让他无语的能力。
愣怔中,温翎忽然看见了宋靳奕身旁床头柜上立着的台历,上面印着明晃晃的四个数字——2018!
温翎心中一惊,自己不是死于2025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