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谢珉在夕阳里安安静静地在他手里待了一会儿,认为悬在空中很没有安全感,动了动短小的前腿,扒拉了一下隋仰的手指。

隋仰微微一震,嘴唇张合,用自己也像觉得很荒谬的语气,低声试探着问:“谢珉?你在兔子里吗?”

他内心挣扎的样子让谢珉忍不住笑了:“昂,是的,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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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仰沉默地站在茶几边,发了片刻的呆,在谢珉的不断开口催促中,才终于接受了谢珉寄居在他家的玩具兔身体里的现实,重新开口说话。

他把谢珉带到书房,听谢珉倾诉自己的经历,表面镇定自若,甚至不时附和几句,语气却带着掩不住的别扭,眼神也在游移,根本不看谢珉的新躯体,好像在担心谢珉小兔是假,自己产生了精神类的恶疾才是真。

谢珉要很努力,才能按捺住自己接着吓唬隋仰的渴望。

隋仰的书房是很大一间,整整两面墙的书,深色木质书桌。

谢珉坐在隋仰的书桌上,压着一份文件,和隋仰面对面,像一个会说话的玩具镇纸,讲了自己昏迷前后的大致情形。

隋仰告诉谢珉,今天是一月十三日。距谢珉去壁球馆发生车祸的日子已过去了三天有余,不过隋仰并没有听说过与此有关的任何消息。

谢珉看着墙上的挂画沉默着,倏然之间想起来,这间房子好像和他自己以前的家的装修风格很像。最初的熟悉感正源于此。

隋仰倒没有发现谢珉走神,又有些挣扎似的,问谢珉:“要帮你联系你的家人吗?”

谢珉微微犹豫。

他的家庭构成有些复杂。庞大的家族集团派系,冷漠的父亲,从没有母亲存在过的家,同父异母、脾气暴躁的废物哥哥。谢珉在余海市的交际圈不小,能说真心话的朋友却没有几个。

公司里亲近的下属跟了他几年,还算可靠,但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惊悚和诡异,即便自己被逼无奈、暂时接受,仍难以做出透露给除隋仰以外的人知晓的决定。

一番权衡后,他对隋仰说:“先不要吧。”

“行,”隋仰没有多问,想了想,又道,“你车祸的事,我们共同的朋友里,有没有谁可能知道?我打电话问问。”

“你记得江赐吗,我那天是约他打壁球,”谢珉问,“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有。”隋仰不知怎么,稍一停顿,突然对谢珉解释说“我和他的公司业务有往来”,而后才拨了江赐的电话,打开免提。

江赐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语气间的熟稔让谢珉大感意外:“大忙人又有生意跟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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