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划手
宁笙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苏云净到另一把琴边坐下。
苏云净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脚步轻得像一只小猫,生怕惹宁笙不高兴。
苏云净在琴桌边坐好,若浅并未离开,候在门边。
琴桌对面的位置竖着大大小小的旗子,不知道作何用处。
弹琴苏云净是会的,但是他不知道琴术是什么。
宁笙也完全没有要跟他讲解的意思,抬手拨了一下琴弦,随着一个琴音响起,对面的一张小旗子倒了下来。
她轻蔑的向苏云净示意:“你来一遍。”
苏云净有些发懵,宁笙方才那一下毫无预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旗子为什么会倒下来。
他抬起手学着宁笙的模样拨了一下琴弦,清亮的琴声响起,旗子不出意料的没有任何变化。
“我已经教你了,是你自己学不会,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再进行下一步的学习,”宁笙说罢起身向外走去,末了,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学不会,相信溟渊哥哥也不会留着个废物当手下。”
薄薄的水雾蒙上双眸,苏云净难过的抿了抿嘴。
学是开始学了了,可是并没有任何改变。
宁笙根本就无心教他。
若浅看着离开的宁笙,犹豫的跟了上去。
屋外的走廊上,若浅叫住了前方的身影:“宁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是主上吩咐的事。”
宁笙转过头,撇了撇嘴:“溟渊哥哥吩咐我的事我已经照做了,是他自己学不会,关我什么事?”
若浅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不该背着主上这么做。”
宁笙顿时不悦:“我就是这么做了,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去向溟渊哥哥禀告,就像之前禀告我让他扫台阶之事一样。”
她狠狠地瞪了若浅一眼:“反正你又不是傅家人,体会不到每日面对灭门仇人的痛苦!”
说罢,转过头大步离去。
若浅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阵阵刺痛,她虽然不是傅家人,可是在她眼里傅家也是她的家,她亲眼看着那些亲人般的人惨死在眼前,她对苏家的仇恨不比任何人少。
她抿了抿唇,舒开拳走回琴室。
苏云净不断的拨着琴弦练习,但任凭他怎么做,旗子都纹丝不动。
若浅看着苏云净做着无用的练习,神色如常的候在门边。
太阳渐渐西斜,苏云净不知道试了多少遍,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粉嫩的指头因为反复的练习磨破皮肉,渗出血水,沾染在琴弦上。
他难过的低着头哭泣,瘦弱的肩膀隐隐颤抖。
“该走了。”若浅走了过来。
苏云净抬起头,泪眼朦胧:“我能不能把琴带回去练?”
“不能,只能在琴室中练习。”若浅看向苏云净血迹斑斑的手。
苏云净只能跟着若浅离开。
沐浴的时候,破损的手指搓着衣服一阵阵的生疼,伤口被冷水泡开,撕裂得更大了。
夜间苏云净躺在床上,心里难过极了,如果他练不会,傅溟渊就会把他关起来,可是宁笙根本不打算认真教他,他该怎么办才好。
他真的要永远困在这里吗?
翌日,苏云净来到琴室,重复着昨日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