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蒋少泽撑着手,撇他一眼:“还没更绝的呢。”
他巴不得这一辈子也不让路谦受一点不舒服。
路谦拉了一把他。
意思是在外边别这么招摇。
俩人一本正经的往外走,高力只觉得插在自己身上的剑更深了。
高考之后各奔东西,不管去的时候多快乐,等喝到最后,基本上人都带上了点伤感。
张园园喝的明明是可乐,结果像是醉了似的,把这话筒叽叽呱呱的说了不少煽情话,弄得班里的大男生们都眼含热泪,最后出门的时候,却是一个比一个欢快。
没别的,毕业了,就是高兴。
蒋少泽不高兴。
他掺着路谦,刚就一直让他别多碰有酒精含量的饮料,结果他也劝不动,路谦一眼睛横过来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最后的下场就是这人喝的歪歪扭扭,连走路都要人扶着。
所以他到底想对他说什么呢?
蒋少泽满脑子都记挂着这件事,憋屈又只能咬牙,照顾这个“醉鬼。”
他和高力几个打了个招呼,几人分头离开。
月亮已经挂上树梢了,蒋少泽掺着路谦,看他摇摇晃晃的又勉励非得直着腰走,又想笑。
他松开手,故意道:“我可不管你了,路哥出息了,劝都劝不住了。”
路谦摇摇晃晃的稳住,回头,看他:“过来。”
很清淡的一句话。
蒋少泽挑眉,不动,稳站如山。
路谦忽然彻底转过来了,他认真看着蒋少泽,又说了一句:“过来。”
蒋少泽磨了磨牙。
他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欠路谦的,怎么就得给他当牛做马呢?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那么点究酒精怎么就能喝成这个样。”
蒋少泽拦住他,往身边带,稳住身体才带着路谦踏着月亮往回走。
这人这次闭嘴了,一个字也不说,就靠在蒋少泽肩膀上,慢悠悠的走。
也行吧,至少人还知道老实点呢。
蒋少泽十分会自我满足。
路妈妈在客厅等着他们回去,路莺莺手里还捧着一把小花。
蒋少泽过去就把路莺莺举起来了,小姑娘笑的哈哈。
路家的事蒋少泽稍微听别人说了一嘴,但是路谦没提,他也就没追问,总之他一直都在路谦身边,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解决。
又在客厅拖了一个小时,快十一点了,俩人才收拾完了回到屋里。
蒋少泽后去洗漱,他怕水不够用,路谦先出来过后就一直在柜子倒腾什么,蒋少泽问了一嘴,对方摆摆手让他快去洗澡。
多半是在整理他那堆书,路谦对那堆书宝贝得很,蒋少泽干巴巴抹了把嘴还惦记着想和路谦告白这事。但是现在显然时机不合适,谁知道路谦醒着还是迷糊着,等第二天不认账了怎么办?
水流哗啦啦响,路谦默不作声的从柜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灯。
五颜六色的小灯在房间里闪耀着刺人的光辉。
很俗套,很土,但是蒋少泽喜欢,路谦知道。
或者说蒋少泽喜欢一切能让路谦直白告诉他,和他讲“喜欢”的东西。
路谦上辈子也没干过这事,他还是抽空搜了浏览器搜的。
“最直白的表白方式”
路谦围着床弄了个心形,又关了灯。
黑暗暗的灯光围绕着,路谦忽然感觉有点紧张。
他忍不住想,上辈子蒋少泽准备这一天的时候 也是这种心情吗?
蒋少泽哼着歌过来的,他轻手轻脚的,怕屋里那大冤种已经倒头睡了,一打开门,还真是黑黝黝的,一声“大冤种”从蒋少泽嘴里泄出来,慢慢的就没气势了。
蒋少泽瞪着眼睛,看着被莹黄色围绕的路谦,几乎是下一秒,他本能的盖上门,声音有些大,门外路妈妈疑惑的问了声。
路谦看傻子一样看他,蒋少泽结巴着回:“没,没事阿姨,手松了!”
他盯着路谦,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是震惊惊喜的不可置信。
蒋少泽或许想过路谦可能对他也有点意思,但路谦那种逆来逆受的性格,能接受就已经是蒋少泽每天美梦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