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找演员,因为不知道,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在演戏。”凌锐封一字一顿说道。
鬓星双手都用上了,想要掰开凌锐封铁钳一样的双手,奈何力气不够,“你放开我。鬓星没有太大力气,但是因为最近拍的古装戏,指甲没有剪得太短,挣扎中,不小心指甲划过凌锐封裸露出来,衬衫袖卷起来的手臂。
一阵火辣的疼痛,凌锐封看着自己被抓伤的手臂,想也没想,一巴掌扇到鬓星的左脸上,巨大的力道让鬓星的脸和弹簧床来了个亲密的接吻。鬓星脑中嗡嗡响着,并不知道接下来凌锐封的动作。
直到自己的双手被衣服一样的东西绑得很结实,抬到头顶。看到凌锐封堪比模特的身材,鬓星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刚刚那一巴掌的副作用,耳朵还嗡嗡耳鸣着,眼神也模煳的看不清东西,直到身体传来的剧痛,鬓星很累了,可是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小声咕哝着,脸几乎都埋进了被子里,差点就要被闷死的感觉。
“饶了我吧,不要,不要了。”当然凌锐封听不到,只是一再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好像这样自己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不会时不时地来敲门了。
凌锐封发泄完后,躺在鬓星身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依旧相处的很愉快,自然地把手搭在鬓星肩膀,替他遮了遮被子,点燃了一根烟,身心也有点疲惫的躺进温暖的被子里,拥着这个目前为止还属于他的人,可是即使占有了他的全部,依然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好像随时都会飞走一样。
可能就因为在乎所以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可是这也是凌锐封想永远压在心底的一头野兽,不愿意释放出来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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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留仙》前记
擎府依旧被关在牢房里,只是不是之前的那个阴暗潮湿,臭味熏天的三面环水的牢房。醒来的自己也不是被吊着的,反而躺在干燥的稻草堆上了。身上也不像之前那样脏污得不得了,换洗了干净的衣服。却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玉出亲自带着神医离来给他诊治,神医离当然是百般不愿意的,但在玉出的恳求下也不得不给擎府治伤了。
神医离看着满身血污的人,这还能称为一个人吗?看着玉出,眼神不可置信,好像再说你是在逗我玩吗?玉出诚恳地看着神医离“医者父母心,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神医离看着一身脏污,别着眉头看这一身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掀开衣服,玉出想要插手,神医离按住玉出的手,“公子何必沾手呢,我来吧。”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玉出看着神医离,这个面冷心热的神医其实还是很可爱的。玉出这几天太劳累,其实身体还没有恢复呢,神医离看着玉出皱眉,好像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起身扶着玉出坐到旁边,“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静,心无杂念,用心去感受身体里的力量,融会贯通。”
玉出打坐静神。神医离看着玉出的样子,放心地给擎府诊治。随着身体一身干爽,擎府能慢慢起身了,看着换过的干净衣服,还有自己完好的手和脚,眼前还是自己在山洞里,即将要被人废掉手脚的一幕,他实在是太虚弱了,眼睛没有睁开,可是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他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声音,那是玉出的声音,为了救下一个毫无相干的自己,不惜得罪几位长老,这份恩情擎府在昏迷前记下了,下定决心一定会报答的。
神医离扶着玉出走出牢房,玉出已经很累了,折腾了这几天,因为嗓子的关系,不能进食,没有体力,很是虚弱。边走着,神医离还是问了心中的疑惑。“这个擎府来历不明,公子为何要对他这么好呢?”玉出摇着头笑道“我救他于刀下,难道不能收付一个忠心之人吗?”神医离看着玉出,深觉,眼前人成长之迅速真的是不估量,他日的玉留山必定重现往日的辉煌。
“他会没事的吧?”玉出突然停下,认真的看着神医离。神医离也认真的看着玉出,“左右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不是我罚他们,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神医离停住脚步“公子,我要提一个建议给你,你最大的问题是太心软了,什么事情都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认为自己错了,这样太累了。”玉出一愣,这样的话没有人告诉自己,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的。“我希望能听到这样的真话,人,想找到一面镜子是多么的难啊。”神医离点了点头,“所以,我一面镜子还不够,你需要很多对吗?”“是的,你是这样,擎府也是这样,我希望培植自己的势力,将玉留山一切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是时候该收回我的权利了。”
正文
鬓星悠悠转醒,荒唐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即使再黑的夜,也总有天亮的到来,即使再漫长的痛苦,也总有消失的那一刻。醒来,一如既往,凌锐封总是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不知道是缓解两人谁的尴尬呢?
鬓星起身,身体的疼痛让鬓星重新又躺了回去,身子蜷缩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每次承受凌锐封的暴怒后,自己的身体都会像被巨石碾压过般的疼痛。鬓星小心地下床,脚刚着地,身子还站不稳,就要向前倒去,身边没有任何可以扶着的东西,只有遮挡住落地窗的灰色窗帘,可以伸手就抓得住。窗帘承受不了鬓星身体的重量,在鬓星倒下的瞬间,发出刺啦一声,整个窗帘都被鬓星拽落下来。摔在地上的鬓星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心里还在想着,自己不会就这么摔死了吧,或者摔成残废。
大力推开门的声音,凌锐封戴着围裙,拿着勺子,冲进了房间里,看到鬓星摔倒在地上,一下扔掉锅铲,也不顾及自己霸道总裁的形象,就冲上前抱起鬓星。“你不好好躺着,下床干嘛,想又受伤,好继续赖在我这吗?”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却听不出来是责备。
鬓星一听凌锐封这么说,“明明是你不放过我,还恶人先告状。”鬓星转头看着凌锐封穿着围裙,还是个粉色的,说不出的滑稽可笑。鬓星忘记了昨夜的荒唐,他就是这样,一件事可以很久也不忘记,又可以很快不去想,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就赚一天,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自寻烦恼呢,对于有些事情,经历的多了,自然就百毒不侵了。
凌锐封看着鬓星,“你去拍戏吧,做你自己真正喜欢做得事情吧,我也许有一段时间不能打扰你了。”说话这样平和,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的真的是凌锐封吗?话中的意思是,自己终于要彻底自由了吗?此刻的鬓星又没有太高兴,不明白凌锐封话里的意思。“看你也饿了,下楼,边吃饭边谈吧。”拉着鬓星的手,更准确的说是扶着鬓星的手,迁就鬓星并没有走太快,鬓星走得多慢,凌锐封就跟的多慢。
来到饭厅,菜已经摆好,凌锐封为鬓星拉开椅子,让鬓星坐下。鬓星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但是在看到桌子上的菜时,胃口全无了。这一团团黑色的是什么东西啊,根本看不出食材本来的样子了。鬓星拿着筷子停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该夹哪一个了。
凌锐封看鬓星并不知道要吃哪一个菜,这是他第一次下厨,真是笑话,厨房这里能是他凌锐封来的地方吗,他这第一次下厨,虽然做得菜品相差了一点,但是他尝了一尝,还是勉强能吃的进嘴的。凌锐封轻轻咳了一声,“其实,可以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鬓星知道这个菜一定很难吃,但是为了尊重凌锐封,不让他白辛苦一场,拿起筷子夹住一块好像是红烧肉的东西,放进嘴里,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吞咽了下去。凌锐封看着鬓星好笑的样子,真的有那么难吃吗?凌锐封也尝了一口,好像打翻了盐罐子,太咸了。
鬓星看着几个菜,觉得也没有什么遗憾,至少能吃到这个恶魔亲手做的菜也不枉此生了。可是今天没来由的感觉到淡淡的别离充斥在两人之间。鬓星站起身来,我还是去做两碗面吧,等我一下。鬓星来到厨房,熟练地动作,一看就是经常进出厨房。
凌锐封都忘了,初次见鬓星时,就好像天边掉下来的明月一角,虽然渺小,微薄,却能照亮一切的样子,让他惊为天人。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样干净的人天生就是送给他,让他欺负的,所以每次欺负完人,凌锐封就这么骗自己的。凌锐封看着鬓星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曾经的那个人如果没有自几出现,应该会活得比现在更好吧,没有那么多落寞,那么多胆战心惊,不容于世俗的眼光,他会更耀眼吧。
凌锐封忍不住,要拥抱眼前这个人,虽然给他的伤害更多一点。鬓星正在切着面,一个面团在鬓星好看的双手摆弄下,就变成了一条条大小宽窄一致的面条,鬓星拿起面,准备要下锅。突然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就抱住了鬓星,耳边小小的声音,却轻易穿透了鬓星的耳膜,因为这个声音在他心里扎根了,无论大或小,粗或细都能很轻易的辨别出来。
“我可能要离开这一段时间,你可以很自由,没有人再跟着你,强迫你了。”鬓星手中的面掉在了面板上,“要走吗,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他应该高兴的,对,他没有理由不高兴啊,终于摆脱了这个恶魔,能好好地进行自己的演艺事业,有什么不好的呢?鬓星想这样骗自己,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自己有多失落,他把自己弄成这样,让他的出现成为了自己的习惯,就要离开,这样真的就是放过自己了吗?鬓星的心里很复杂,他也认不清,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是眼睛里是什么,鼻子莫名的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眼泪一点点蓄积,化成珍珠串在了一起,滴落在切好的面里。“那我应该包饺子,不应该做面条啊,不是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说出来,鬓星的身子被勐的翻转过来,热热的嘴唇贴在自己唇上,轻柔的,仿佛爱人之间的缠绵,好像又有千言万语要婉转诉说,这样缠绵,痛彻心扉的吻别。
鬓星尽情享受着这一刻两人的缠绵,细腻,眼角不觉有两行清泪划过,是因为马上的离别而悲伤,亦或是为了之后自己的自由而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