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面的人又打了些热水过来,用手帕替淳于擦着脖子上的冷汗,而淳于呆坐在床上似乎还有一些没有缓过神来,任由她给自己擦着冷汗。
半晌过后像是才慢慢回过神来,接过辛酉手上的帕子,“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人完全走开后,这才换了一副神色,刚刚有些慌张惶恐的样子都消失不见了,冷笑着将手上的帕子丢到一旁,重新躺下,但是也没睡觉,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没一会儿,赖安就端着汤药进来了,淳于听见声音拉开床幔朝他看过去,赖安看着她微微摇头,直接将手里的汤药倒进了房间内的一瓶盆景里,“主子,辛酉在外面候着呢,没有进来。”
淳于这才放心开始说话,“派人去查一查辛酉的底子,以后做事前完全避开她,不要让她发现任何端倪。”
“主子是怀疑……”赖安没有说出名字,眼睛往殿外看了一下。
淳于面色有些凝重的点点头,“有些怀疑,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辛酉是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虽然说自己的很多事情她是不知情的,但是对于她淳于还是存了一份信任的,若是这人都是景适的人,那这宫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值得信任,景适在这宫里有多少人。
“是,我这就下去查。”
“我这两天应该不会再出宫了,我提前跟辛酉说了,你这几天出宫,若是云栖居那边有情况的话你直接过去,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先不过去了。”淳于吩咐道。
“是。”说完看淳于已经没什么事了,赖安这才离开。
淳于公主晚上有梦魇闹得清和宫晚上不停歇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淳厌象征性的派人送了些补药和布料过来,各宫的娘娘也都过来表示关心,松了些东西过来,淳于看也没看,直接让人放进了仓库里。
这一天淳于都没有离开宫殿,到了下午赖安才过来传话,“公主,景国师过来了。”挡着辛酉的面,适当的露出了一点茫然的情绪,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快请景国师进来。”说完又转头,“辛酉去倒些茶水。”
“景国师请坐。”淳于坐在主位上,让辛酉给对方斟茶,“我这清和宫里没什么好茶,让景国师见笑了。”说着像是想起上一次自己无意间走到景适的宫殿时对方的好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一盏茶而已,公主不必客气。”景适这一次过来竟是没有带他身边的两个侍卫,而是他自己一个人进来的,“臣听说公主昨日梦魇没有睡好?”
淳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微变,颇为勉强的笑了一声,“之前回来的时候被吓到了,我还以为已经没事了呢,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昨晚突然做了噩梦,倒是已经有些习惯了。”
景适眉头微皱,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这是有人送给我的,也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东西,戴的时间长了也可有助于安神。”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辛酉见状立刻将东西接了过来。
“公主。”
淳于将荷包拿在手中,“多谢景大人。”
景适看着对方眼下的乌青,心里有些不适,在他的记忆中,母后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温温柔柔的。淳于这样有些勉强的笑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景适的心里有些烦躁,恨不得用绳线胶水将她改造的更像母后一些。
“我那里的景色倒是好看很多,若是淳于公主什么身后觉得身体不适的话可以来那里看一看,说不定能让公主的心情好一些。”景适纵然心里闪过众多恶念,但面上还是满脸侧爱的提议道,就好像这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淳于看着对方有一瞬间有些恶意的眼神,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但还是笑着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回答,“多谢景大人。”但是也没说到底去不去。
景适也没有追问,低头笑了一声,“臣还要去御书房和皇上商量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淳于站起身来,“景大人慢走。”
待景适走后,又让辛酉去御膳房里给自己哪一些点心过来,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淳于的眼神才慢慢沉下来,拿起桌上景适送过来的荷包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确实挺舒缓神经的。
不过看着这已经老旧的荷包,“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不知道是那个时候柳璃书给他的,还是他自己修缮了现在的宫殿在里面找到了,看来你对于母亲的思念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强烈一些。”
淳于想着将这荷包绑在了自己裙边,赖安见状立刻上前阻止,“主子,还是让人检查一下再用吧。”
“不用,他母后的遗物,不会动什么手脚的。”淳于摇摇头还是将东西放在自己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的,淳于多多少少又做过几次噩梦,但也没有之前那样厉害,叫也叫不醒了。她也一次都没有去过景适的宫殿里,每天都在自己的寝殿里,偶尔会到御花园里面转一转。
每到这个时候景适都会经过这里和淳于说几句话,随着淳于气色越来越好,景适来找她的频率也越来越多,很多时候都会来清和宫里喝喝茶和淳于说说话。
“母后,淳于和您真的越来越像了,我有时候忍不住的去想,您是不是舍不得我,又跑回来看我了。”这一天景适刚从清和宫回来,看着墙上柳璃书的画像蔓延怀念的说着话,“不过就算不想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她越来越像您的。”
清和宫内,淳于也慢慢的发现了,辛酉每天早上给她的装扮愈发的想之前看到的那一幅画像,先是衣服头饰,后来到妆容,景适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的诡异,对于此事淳于乐见其成,并没有去阻止。
只是看着辛酉的眼神变的更加冷漠,她身上这样的转变都出自于辛酉的手,除了景适的指使,她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自己放在身边几十年的人竟然从来都是听从与别人的命令的,很多时候在辛酉看不见的地方,淳于眼里总会看着她闪过浓重的杀意,只是她现在还有用,只好先留下这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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