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家一愣,“张阁主怎么知道……”他刚刚并未介绍自己啊。
张无黯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明朗谦和的笑容,“新任楼主是谁大家都心里有数,而秦桑秦公子身边又有一个得力的杨管家,这不是秘密。如今能在这继位大典上忙里忙外统筹的人,必然是深得新楼主信任又能堪当大任的人,自然非杨管家莫属。”
“哈哈!张阁主真是过奖了!”杨管家笑得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表情都瞬间变得可亲起来,“两位且先好生休息,我这就命人送果品茶点进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张无黯笑着点头,目送杨管家乐呵呵地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张无黯的笑容才渐渐转淡,又恢复了那漠视一切痞痞的样子。
神御尾神情冷淡地说道:“这位杨管家做事实在有失稳重。他不会不知道我们要从后门进来。故意有此一问分明是看轻我们,若不是有阁主末了一番话,他还指不定会如何刁难。堂堂无碑楼怎会有如此不稳妥之人?”
张无黯笑着,撩起衣摆一个翻身斜躺在榻上,“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戏班子就是戏班子。在这个拳头说了算的江湖上就是这么贵贱分明。不过你要是因为这位管家的无礼行为就说无碑楼如何,那也未免冤枉。”
神御尾疑惑地偏头,“属下不知阁主何意。”
“很简单,”张无黯手臂支撑起上半身,说书似的跟神御尾比划着,“新楼主默认的人选是秦桑,而这个秦桑在无碑楼处理内务的心腹就是这个杨管家。那像继位大典这样的大事,肯定就是由杨管家全权负责。但是呢,这个秦桑不是个知人善用的主,简单来说就是识人不清。杨管家有一手拍马屁的好功夫,把秦桑的马屁拍得舒服了,才有今天的位置,这和他本人的修养以及能力不挂钩。所以,我们遇上这么个不稳妥的管家,不是无碑楼的问题,只是那秦桑耳根子软,喜欢听恭维的话。”
“原来如此,”神御尾了然点头,“难怪我听人说一年多以前就有人叫秦桑少楼主了,如今想来必定是那些小人投其所好,以得秦桑关照。”
“这些事情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了,”张无黯一个翻身面朝里,“赶了这么久的路早累了,睡觉。神御,帮我揉揉肩膀。”
“是,阁主。”
神御乖乖站起身,走到榻边,开始为张无黯捏肩捶背。纯熟的手法让舟车劳顿的张无黯很快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