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送走最后一位看腿疼的老者,张无黯几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仰面倒在床上。真特么累毙了!
休息片刻,张无黯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从橱柜里取出一大坛子米酿,这是他跟水碧要来的。上次在篝火舞会上他就觉得这米酿味道不错,比外面那些吹的吊炸天的酒还要好喝。
倒上一大碗一饮而尽,张无黯吧唧吧唧嘴又倒了一碗。他本不是嗜酒之人,但是……他实在太想万俟不离了。
上一次喝得迷迷朦朦的时候他就好像看见了万俟不离。虽然只是短暂一刻的景象,但却依然让他有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只是……什么时候他张无黯竟然也需要灌醉自己才能有片刻的心安了?露出一抹苦笑,毫不犹豫地将酒灌下去。
直到一大坛子酒隐隐见底,张无黯才生出了醉意。这酒量好有时候也是件很苦恼的事情。
抱着空酒坛子躺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张无黯的脸上挂着笑意,也许是因为他在梦中见到了他一直牵挂的那个男人吧。
夜色将至,水碧来叫张无黯用晚膳。敲了半天门还不见有人来应。水碧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满屋子的酒气让她皱起了小巧精致的鼻子。
看到张无黯醉倒在床上,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这位张公子还是个嗜酒之人,怎么看都不像啊?算了,反正人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叫也叫不醒,还是留一份饭菜好了。
水碧正要关上门,却听到睡着的张无黯喃喃自语,“不离,不离……”
“不离?”水碧一怔,旋即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不离,张离,原来如此啊!
轻轻关上门,该给张公子留下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在梦中好好喝自己的心上人相聚才是。
月上树梢,夜已深。
两个人影悄悄来到张无黯的房门外,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嘿,时辰差不多了,现在回动手吧!”
“再等等。也不知道那人睡沉没有,万一被惊醒了就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就那瘦不喇叽的小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掰段,还怕他醒啊?”
“咱们当然不怕他还手,只是避免他大喊大叫惊动其他人。现在他在部落里的声望直逼天青小姐,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行行行!你说了算!”
过了片刻,两人似乎确定张无黯已经睡着了,这才开始动手。易燃的稻草铺满房门前后,油一泼火折子一扔,就算成了!
这两个人是兄弟,还都是天青的爱慕者。天青自然不会直接说出让他们对付张无黯这样的话来,这不合她的形象。她只要旁敲侧击,稍稍暗示一番,这两人便会主动想办法替她除去这个障碍。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扔出火折子的一瞬,一个人影从房内幽地闪出来,一把稳稳接住了即将落到干草上的火折子。
张无黯满脸笑意地看着惊恐的兄弟二人,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二位真是好兴致啊!大晚上的点火玩,是不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
两人没有半点反应,就好像没听到张无黯说话一样。其实他们是吓傻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张神医居然还是个练家子,那身手快的几乎晃瞎他们的眼。
冷汗浸湿了胸前后背,他们这是踢到铁板上了啊!
张无黯继续微笑,“那真是巧了,我也喜欢点火玩。不过光烧草有什么意思啊?咱们玩点刺激的。”
还没等兄弟俩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张无黯就一手提着一个如同提着小鸡一般,直接将两人扔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给房门上了锁。站在门外的张无黯轻轻叫手中的火折子一抛,唿啦一生,大火熊熊燃起。
站在几乎降房子吞噬的大火面前,听着房间里恐惧至极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张无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许久没动手,有多少人忘记他心狠手辣的作风了?如果万俟看到会如何?哎,真的很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