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黯的心中泛起阵阵的恶心,就算知道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抗,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对方的贴近和碰触。然而身后的人却一只手紧紧固定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伸到前面为所欲为,嘴上也不停。
哎,这时候张无黯开始埋怨自己被吊得太低了,要是吊得高一点这人就不能这般放肆了。
“我说这位兄弟,其实我们算得上熟人吧?最起码你熟悉我。这屋子里的火盆就是为我的寒疾准备的是不是?只可惜你多此一举了,我的寒疾已经被治好。”
这话虽然说的突兀,但不失为一个转移对方注意力的好方法不是?
身后的男人动作一顿,转而来到张无黯身前,吻上蒙着黑布的眼睛,“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我应该派人好好感激感激他。”
“那你真是客气了,你对我熟我对你又不熟,谁治好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而且我想说你这样子有意思么?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却每个动作都好像深情款款。”
张无黯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莫不在乎。
果然,站在他身前的男人气息又乱了些,“既然你这么想看看我,那岂能不满足你的愿望?”
男人抬起右手到张无黯脑后,手指轻轻一拨,那遮着眼睛的黑布就被解开了。张无黯忍不住腹排,这是多么熟练的手法啊,这家伙究竟这样做过多少次了?是不是练出来的?
看到站在面前的宫炎,张无黯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光亮。
“当初与宫兄一别,不是没想过再见。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我是该叫你宫兄,还是该称唿你为明炎兄?”
宫炎面露诧异,“无黯如何得知我就是明炎,愚兄别无所长,但对易容之术尚有几分自信。”
张无黯呵呵笑了两声,“你刚刚的那些行为,除去你本身有病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我有点意思。我不是个自恋的人,也知道自己的长相算不得风华绝代。对我有意思的人有,但都不正常。比如万俟不离,比如明炎。这世上不正常的人还在少数,你说是么?明炎兄?”
“你真的很聪明。”明炎的语气很客气,也很温和,“我其实也想克制一点,只是见到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绑在这里,就看得我很热血沸腾。同样是聪明人才能看到你的好。就比如你刚刚说得我和万俟楼主。”
张无黯哼笑一声,似乎对明炎的话不置可否。
明炎也不恼,继续维持他的风度翩翩,“其实你应该能看出我对你的用心才是。我之前化名宫炎虽有欺瞒,但我来南疆确实是为了替你寻药。只是没想到你的寒疾已经被医好。倒失了一个在你面前表现的机会。不过也是好事。”
张无黯没有说话,这也是让他最无奈的地方,曾经的经历让他这人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别人对他好。虽然平时嘴上总说别人对自己的好也要看自己需不需要,不需要的那就是累赘。
不过这说和做还是不一样,特别是他亲眼瞧见着那时候化名宫炎的明炎为他四处寻药。虽然没有感动更说不上动心,但自己这份人情就是欠下了。
他如今对万俟不离和神御尾等以外的人都算得上心狠手辣、狠绝无情,不过还是很忌讳欠人情这种事。更别说这人情还欠到西域去。
明炎很绅士地替张无黯披上了衣服,嘴角的笑意始终如一,“如果我能医好你的病你会不会以身相许?”
张无黯毫不客气地给出一个白眼,“第一我回答你不会,第二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还有我说你既然都把衣服给我披上了怎么就不能给我解开绳子?老这么吊着我你心里舒服?说话还得仰着脖子看我,你不累我都嫌累。”
明炎在张无黯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我说过吊起来的你有一种更加迷人的味道。会让人有想要侵犯你的冲动,我喜欢看你这样。而且你似乎很没有做阶下囚的觉悟,你是我的犯人,不好这样提要求吧?”
张无黯冷笑一声,“说到这个我还在好奇,什么时候汉巍大明宫和拜月教联手了?我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白月使传递的消息就是专门为我设下的套吧?”
“大明宫和拜月教并非联手,只是稍有合作罢了。而且你放心,从人情和实力上看,有你和万俟不离在,我汉巍大明宫不会打中原的主意。”
说完明炎还低声笑了笑,“其实有些事情并非我们看到是怎样就是怎样,拜月教也未必是真有意染指中原,桐素这个人很有意思,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那我更好奇了,什么样的合作能让拜月教设这么大的套将我交到你手上,怎么说我也是无碑楼的副楼主,是谈判的好价码。而且,我到底该称唿你明炎兄……还是厉宫主?”
张无黯目光冰冷地看着明炎,却又镇定非常,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厉无名?”明炎一脸困扰,他确实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地方暴露了。被猜出明炎的身份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个也猜到了?
“真想知道就把我放下来!”张无黯不舒服地动了动手腕,妈蛋一定被勒出血痕了。
“你不想说就算了,”明炎一副“我很好说话你要不想说那我绝对不勉强”的样子,“不过我可以先回答你的问题,我和拜月教的合作原本很简单,他想得到一个人而我为他提供一定帮助,他将一半具有繁殖能力的兽军送给汉魏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