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陛下还一直小心翼翼地保下他们的孩子,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子书珏的脏血,陆沉戟就浑身都不是滋味。
他抿唇问道:
“陛下可对你说过,若是出事,是舍父保子还是舍子保父?”
“陛下还未曾说过。”
那太医在地上发着抖,他害怕陆沉戟,面前这人比齐渊恐怖的多。
“若是陛下告诉你了,记得及时来告诉我。”
“是。”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陆沉戟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陛下。”
既然陆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太医哪里还敢透露出去半个字。
“陆将军请说。”
“陛下现在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若是滑胎……有不伤他身体的法子吗?”
闻言,太医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
陆沉戟这是要做什么?
说好听点是为了陛下龙体着想,说难听点这不就是谋害皇嗣吗?齐渊可没说过自己想滑胎。
这是要砍头的问题,这太医也是纠结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八个多月,不伤及陛下身体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只要好好用药,好好休养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那太医哪里不知道齐渊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陆沉戟的,只要稍微推算一下就能猜得出来了。
所以对于陆沉戟来说,齐渊肚里孩子的安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此,就请你备上一份这样的药了。”
陆沉戟挥了挥袍子,转身前往了齐渊的晨华殿。
徒留颤抖不止的太医,背后惊得全是冷汗。
晨华殿内弥漫的都是苦药味,呛得让人难受。
齐渊正捏着鼻子喝下阿肆递过来的保胎药。
“陛下,药太苦了吧?”陆沉戟把随手携带的蜜饯放到齐渊的嘴里,“再过几天便是长公主的忌日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九十二、棋差一步
“嗯。”
其实这是齐渊第一次为自己的母妃操办忌日。
过去的那几年,他连在宫中偷偷烧纸都不敢。
如今他回到南梁,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为自己母妃——南梁的长公主操办忌日了。
“太医说陛下这胎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陛下最近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