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未辰的话,齐渊悬着的一颗心落下了一半,“好。”
“他平时生活中还没有比较重要的人,可以叫过来多跟他说说话,说不定能让他好的快一些。”
这个问题齐渊从来没有想过。
据他所知,子书珏的母亲已经逝世多年,父亲已经被他送到牢狱中了。
他生命中重要的人,除了齐渊就是翊儿了。?
??一一七、不是弥补
有时候齐渊仔细想想,他觉得子书珏活得也挺可怜的,身边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他只有齐渊一个执念,兜兜转转一直到现在才等到那人回心转意。
齐渊现在只盼着他快点醒来。
他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他还想好好教训子书珏一顿,来填补自己心里那么多说不出口的苦。
距离子书珏中刀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齐渊一直不厌其烦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时而和他说说话,时而给他擦擦身子。
“前朝的事情我都给你处理好了,明面上说是你病重不宜见人,只在房中批阅奏折。”
齐渊这个时候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有当过几个月皇帝的经历,要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种局面。
现在子书珏昏厥着,能主事的只有自己,齐渊也不想趁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有人钻空子夺利,要不然也太对不起子书珏的多年准备了。
“苏大人说你醒来的机会挺大的,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得见我说话,如果你想早点和我重新开始的话,那就快点醒过来吧。”齐渊握着子书珏的手,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唇,“再和别人说你病重就瞒不下去了,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子书珏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齐渊微微睁大眼眸,“子书珏……”
那快要干裂的嘴唇几乎看不出来做出了说话的口型,但是齐渊能听见那干枯嘶哑的声音:
“我在……”
齐渊的心砰砰狂跳,他盯着子书珏的脸,试探着问道:“你现在能睁眼睛吗?”
子书珏没答话,现在开口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很费劲的事情。
“不行也没关系……”齐渊一下子就哽住了——在此之前,他都做好了照顾子书珏一辈子的准备了。
他还以为子书珏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
齐渊强忍着自己涌动的情绪,趴近了贴耳问道:“身上还疼吗?”
子书珏沉默了一会儿,不久之后发出了一道长长的“嗯”。
很疼,但是也很值得。
这刀砍在他身上,他的命还在。
但是砍在翊儿身上,他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