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
医生愣了下:“什么?”
周时非常诚恳地说:“他的病情,需要注意什么,用什么药,用量如何,平时饮食有什么忌口,麻烦您都告诉我。”
医生见他拿出手机打算录音,彻底无语。
“只是个小手术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好吗!!”
医生成功被周时烦走,周时关掉一小时的录音,终于原路返回,打开了病房的门。
“咔嚓——”
门开的声音异常清晰,瞬间打断了祁温书的思绪。
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霎时紧绷,祁温书眼神游移,不看周时,问:“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和祁温温在一起,筹备婚礼吗?
周时久久不说话,祁温书半晌没听到声音,以为周时生气了,连忙抬头,却窥见周时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
祁温书一怔:“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周时很喜欢吃苹果,平时能一口气咔嚓掉三四个。
他拿起刀,果真开始认真地削皮。
耳畔传来轻声叹息,随后手被握住,皮肤相触的细腻感觉登时令祁温书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周时从他手里近乎于“抢”走了刀和苹果。
“你是病人,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削水果。”
周时语气平静,但祁温书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又酸又麻又有点甜,甚至还多了分期
待。
但他不敢问,就算这问题已经成了他的心结,他也不会问出口。
周时:“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温书立刻开始找借口:“你忙,我不想打扰你。”
事实上这借口他已经想了很久,否决掉无数个,最后还是选了个非常平淡的。
对啊,他已经用这个借口开导过自己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很成功。
“对,我是很忙,忙到你高烧四十度都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忙到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都不愿意联系我,给我一个机会!”周时嘲讽地翘起嘴角,“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而已,对吧。”
“……”
周时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祁温书反应了将近一分钟,周时把苹果递到他唇边:“咬。”
祁温书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确定道:“你怎么知道?”
周时为什么知道他高烧,为什么会知道他——曾经死过一次?
周时看着他,重复:“咬。”
递到嘴边的东西,祁温书觉得别扭,欲伸手去拿,却见周时干脆利落地收回手,把苹果往垃圾桶一扔。
祁温书顿时急了,他还没吃上呢!那可是周时亲自削的苹果!
周时拿餐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随后倾身过来,看着祁温书的眼睛,道:“如果你不愿意,就推开我。”
一切都像是被放慢十倍的画面,祁温书看着周时离他一寸寸静了,脑中一团乱麻。
周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做什么?
我……我该怎么办?
一切都没有理清思绪,但只有一点,无论周时想做什么,他都不愿意反抗。
周时轻轻地吻住了他,在他沉睡多时而显得苍白干涩的唇瓣啜吻,像是在安慰他,半晌又抵住他的舌尖缠进去,逼得祁温书轻轻“唔”了声,苍白的脸颊顿时染上了红晕。
他的手抵在周时胸口,却毫无威胁力,甚至说,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
在这一吻的甜蜜当中,祁温书的心翻起了蜜罐似的惊涛骇浪。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直到祁温书觉得产生了眩晕感,周时才放过他,却仍旧离他很近,在他耳畔道:“我刚和医生说,我是你家属。”
祁温书疑惑:“嗯?”
是哥哥那样的家属吗?
周时似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我说,我是你男朋友。”
轰——
祁温书摇摇欲坠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住万般情谊,彻底漂浮在糖海中,化为了一片片糖蜜般的羽毛。
“你说什么——”祁温书说。
他还在梦里吗,还是在任务世界里,为什么周时会和他告白!
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