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来虽然要帮蒋女士管理公司事务,但作为公司的决策人,以后大可开视频会议商议重要事宜。
董胖听得姜习回复,很是满意,面上稍微缓和几分,但很快就被其他鬼提醒,遂又恢复了庄严:“你这个回答我还算满意,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这个问题是——你们以后过年过节回谁家过?”
董胖这问题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却是大部分异地夫妻婚后最大的难点,毕竟女孩想回娘家,男孩想去婆家,这个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夫妻感情也是要受影响的。
当然,董胖问这个问题也并非完全为了芋头,还有些自己和其他家长的私心在,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多回来看看自己?哪怕是厉鬼,也难以摒弃这样的心思。
换了其他人来,面对这个问题或许会犹豫,但姜习家情况不同,他家每逢节假日,过年,那姜父姜母真是恨不得屋子里没有他,随时随地地虐狗撒狗粮,偶尔还会故意打发姜习出门制造二人世界。
直白点说……姜习就是个超大瓦,阻碍父母腻歪的电灯泡。
姜父姜母因此对他不满很久了。
要他在吃狗粮和自己发狗粮之间做选择?傻子才会选前者吧,姜习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您家。”
姜习此言一出,众家长们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笑意来,虽然不明显,但到底是对姜习添了几分好感。
董胖点头:“好,那我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只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好好和芋头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姜习知道这是松口的意思,忙点头,认认真真道:“我会的,您放心!”
董胖见姜习如此坚定,几乎毫不犹豫,心中对他又增好感:“芋头,把他带到客房里休息一会吧,你们两个坐车这么久,刚才又动得那么狠,应该也都累了。”
“好。”谷芋应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示意姜习带着东西跟上。
等到二人走到楼梯半当中,董胖想起一件事,忙叫住了人,又把姜习这小道士的忌口问了一遍。
问完问题,等姜习和谷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众鬼动作迅速地聚集在一起,五个脑袋凑成一个圈。
文鸳:“你们觉得这小姜怎么样?我觉得还成。”
董胖:“对芋头倒是上心的。”
容潇:“脸生得不错,不过要是不好看,咱们芋头也不能看上他。”
燕寂:“他既然和芋头一个学校,学问应当也做得不错。”
四鬼明明是客观评价,但听起来就颇有点对这儿媳妇很是满意的意思。
没发表意见的只剩下了周清闲,他这鬼向来乐乐呵呵,做啥事都是平常心,其他四鬼便也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挑刺的话来。
谁知,他顿了顿:“这个小姜,我觉得不太行,年纪轻轻的,就跟面部表情坏死了似的,也没个笑模样,他不快乐。”
他这话一出,众鬼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是那个意思。
文鸳却和周清闲有不同想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不对其他人笑,但是对着咱们家芋头笑得可欢了呢?刚才他俩上楼时,你们的位置可能看不太清,但我的站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小姜爬楼梯的时候都是看着芋头的,眼神直勾勾的,和清闲当年看我的时候差不多呢。”
周清闲本来打算硬着头皮和文鸳争辩争辩,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当即偃旗息鼓,小声嘀咕:“也不用当年吧?难道我现在看你的眼神就变了?”
文鸳当即顺毛摸头,笑道:“没有没有,还和以前一样。”
余下三鬼被他们这一插科打诨,心中对姜习又满意几分,毕竟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宝贝崽的儿媳妇……好像还是挺香的?
五鬼心满意足地散了场,各自进行方才没有完成的工作去。
二楼,客房在谷芋房间对角处,谷芋随手将行李箱放在自己房间门口,领着姜习走到客房前,开了门。
客房中没有姜习想象中的灰尘和螨虫结合在一起的气味,而是带着几分清新的柠檬香味,显然是被谷芋的家人们收拾过。
白色的木制床上已经铺盖好新的床品,看起来柔软又蓬松,厕所内也已经放好了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安排得很是周到。
“怎么样,还喜欢吗?”谷芋问。
姜习心中微暖,点头:“嗯,看起来就很舒适。”
二人在客房呆坐几分钟,谷芋觉得无聊,又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没收拾,便问:“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
姜习自然愿意。
片刻后,姜习便站在了谷芋的房间里,他的房间被粉刷成淡蓝色,床品也是刚换上的,床头还整齐摆放这七八只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偶,几乎占了大半张床。
姜习在看见其中一个金发洋娃娃玩偶时,忍不住挑眉:“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
谷芋:“才,才不是!”
他实在想不出来给自己收拾房间的家长们是怎么把自己压在箱底很多年的黑历史给翻出来放在床上的,而且……还偏偏让姜习看见了。
他一把抓起那只洋娃娃,将它塞进衣柜里,而后凶巴巴警告姜习:“刚才看到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姜习被他张牙舞爪大猫猫般的警告可爱到,眯着凤眸懒洋洋地应声:“好好好,我不说。”
谷芋:“喝水吗,我倒一杯给你?”
“不用了,我不渴,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就好。”
谷芋耳根热了热,煞有介事地指着屋内的摆设介绍起来,“……那边是我的书架,放了我从小到大买的书,还有以前的课本。”
姜习凑到书架前看,目光忽的落在其中一层,放着许多带锁笔记本的格档上:“这些是……你的日记?”
他指尖摩挲过这排尘封许久的笔记本,但谷芋误会了他这举动,以为他想抽出来读,脑子一抽,浑然忘了日记本都是上了锁的,身体先脑子一步行动,将自己挡在了书架和姜习中间。
做完这举动后,才意识到自己纯属是想多了,又见姜习垂眸,神色好似因为自己的戒备有些落寞,“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你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可以理解。”姜习语气平淡,侧过脸不看谷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