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帮忙,实际上只是站在那里露个脸,毕竟,真正能在卖菜这件事上起到作用的,是坐在地上微笑看着路人的萨摩耶。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对漂亮的男孩女孩不感兴趣,却独独对乖巧又美貌的萨摩耶毫无抵抗力,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停下脚步,摸一摸萨摩耶软软的毛发。
撸了人家的狗,还不买人家的菜,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村子里的中学下课了。
年轻的男生女生嬉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也终于有人认出了这四个大明星。
有人嚷嚷着“苏墨你是我的梦中情姐”;有人面红耳赤地在林清桥耳边尖叫,带着哭腔跟他道歉,说之前比赛时真的已经尽力打投了,却还是没能送他出道;还有人不高兴地抱怨说,刘景演的父亲过于严厉,以至于自己的父亲居然在向他学习,现在都不允许自己带手机去上课了。
至于容夏这边……
好几个女生还笼罩在《逃》的阴影中,远远躲在人群后面,面带惧色地看着他。
容夏:“……”
他很给面子地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心情很好地看着那几个女生躲得更远。
不过,还是有大胆的女生敢过来和他们搭讪。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女生故作苦恼地说:“好可惜哦,如果我们这里是海南就好了!”
容夏警惕地问:“……嗯?”
女生笑眯眯地边比划边说:“这样我就可以要求,买一个这——么大的小椰椰,送一个这——么可爱的大耶耶!”
她指指地上傻笑的啾啾。
“……”容夏真的有被土到。
他立刻想起了反击的好方法。他噔噔噔跑去导演组的保姆车,从上面抱下来好几个冬瓜,呼哧带喘地碰到几人的摊子前,对女生说:“椰子没有,但你可以买冬瓜。”
女生也立即警惕起来,“买冬瓜干什么?”
“买一个这样的大冬瓜,”容夏微微一笑,敲敲女孩的脑门,“送一个你这样的小傻瓜。”
众人:“……”
谢谢,又被土到了。
几个人捧腹大笑。
*
在啾啾的意外“帮忙”下,今天的拍摄任务结束得比预想的要早得多。
容夏欢天喜地地牵着萨摩耶回酒店,还在没有其他人的田间小路上让啾啾体验了一把没有狗绳束缚、可以自由狂奔的快乐。
大概是今天的拍摄进展过于顺利了,晚饭时导演愁眉苦脸。
“顺利归顺利,但也太平淡了……”他撑着下巴,和编剧讨论了一会儿,说,“几位老师,咱们晚上临时加个活动吧,不然这期节目也太无聊了。”
虽说四人都不是闹腾的性子,但事关镜头多少,大家也都没意见。
至于补充些什么内容……几个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林清桥。
林清桥:“……?”
最终,他在其他三个人的威逼利诱下,抱着吉他唱了几首歌。
他的声音当真好听,即便是在宽阔的室外,即便没有出色的音响,单靠着一把吉他也足够吸引人。
安静的乡村夜晚,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不远处还卧着一只乖巧的萨摩耶,还有,木吉他流水一般的音色和林清桥温柔的嗓音。
第二首歌开始前,林清桥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广东人,给大家唱一首粤语歌,可以吗?”
他想唱的是一首老歌了,名字叫《单车》。
巧的是,容夏也会唱这一首。
前奏响起的时候他疑惑地歪歪头,直到林清桥唱起第一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这首歌我也会哎!”
吉他声悄然停止,林清桥冲他挥挥手,“来呀!一起。”
容夏假惺惺地推辞,“我唱歌跑调哎。”
“得了吧,某年春晚某人曾经上去唱过歌啊,还是真唱呢。”苏墨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容夏得意地笑笑,对她比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两步跳到临时搭建的简陋舞台上,很不客气地分享着林清桥的麦克风。
容夏声线偏高,唱起歌时声音更显清冷,配着林清桥的和声,听上去居然非常和谐。
这首歌结束后,林清桥颇为意外地说:“容夏,你的粤语怎么这么标准?我记得你是北方人啊。”
“……”这话容夏真没法接,他试图含糊地糊弄过去,“哦,我挺喜欢这首歌的,特意学过。”
林清桥却有些不依不饶,“这样吗?那你学得好标准啊,是有哪位广东朋友教过你吗?”
容夏没回答,只露出一个非常和善的微笑,同时在心里把无辜的寇雅郡拖出来鞭尸。
这个事情,寇雅郡是真的冤。
他父亲从没在香港生活过,母亲更是跟香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他纯粹是为了哄奶奶开心,胡乱学过几句简单的粤语,有段时间每天晚上回了家就开着音响播放粤语课程。不过他没什么语言天赋,自己没学会几句,倒是被容夏偷师了不少。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着容夏的表情越来越核善,忍不住出来打了个圆场:“那个那个,不然今晚的录制就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