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犹落:“可以,观察室的玻璃是单面的,你在外面,他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陆时年点点头,松了口气。
能看见就行,能守着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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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游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
房间里洁白一片,家具,装饰,门,墙壁,地板……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是纯粹的白色,包括他身上穿衣服。
像是特意在遮掩什么痕迹一样,白茫茫犹如他现在的思绪,像是刚从混沌中剥离出来,大脑里头空白一片。
他是谁?
这里是哪里?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床边呆坐了许久,满脑子的问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答案,只好放弃,下床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房间很大,桌子,床,沙发一类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宽敞的卫生间,里面生活用品都是崭新的,一切都跟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他在里面只看了一眼,回到房间。
四面的墙,一面嵌着打不开的窗户,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一个小小的天井,有草有树,有花有鸟,没有人。
在它对面的另一堵墙更显得奇怪,说是墙,更像一个巨大的玻璃,但是他看不见玻璃那一面,只能看见上面模糊地映出房间和他的模样。
他皱着眉头伸手去,将手掌印在玻璃上,凉飕飕的,触感没什么特别。
这到底什么情况?
“喂!”
他收回手,试着喊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静悄悄没有声息的房间里因为他的声音更显得静谧得不正常。
“有人吗?”
“喂!”
没有意外,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这种束手无策只能为人鱼肉的感觉让他他心里发毛,周围一切都让他充满不安。
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他会被关在这儿?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拍了拍额头,扭头走进卫生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努力回忆,努力去想入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是一无所获,想不起来。
大脑像是经过最精密的格式化,空白一片,不给他抓住一点头绪的机会。
他闭眼吐了口气,打开水龙头,低头捧了几把凉水胡乱浇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
单从被关的环境来看,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冷静,一定要快点冷静,慌张没有任何意义。
他回到房间回到床上,等待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他等着有人能够进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他孤零零坐在床上,看着外面从天光大亮到夜幕笼罩,他在这个安静到与世隔绝的空间呆了一整天,没等到一个人进来。
像无意间漂流到了一座孤岛,他成了人群里唯一落单的那只,孤立无援等待着无望的救赎。
没有开关的灯自动亮起,光线柔和。
心脏飘荡在冷冰冰的水里上下沉浮,他紧紧攥着被子,嘴角抿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灯光,
外面天井里的路灯灭掉的瞬间,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个房间里看似什么都有,什么都齐全,但是没有电子设备,能让他联系到外界,或者说看到外界信息的电子设备,一个都没有。
而且除了卫生间,这个房间里没有第二扇门了!
心脏蓦地沉底,他像溺水的人大口呼吸几下,迅速翻身跳下床来到玻璃墙前,一寸一寸摸索过去。
真的没有门。
白天那会儿刚醒过来,大脑处于迷糊状态,观察一阵只觉得不安,没考虑其他,现在完全清醒之后,才发现遗漏的东西太多。
比如这面玻璃墙。
正常的房间不可能会莫名其妙装上一扇玻璃墙,而一旦装上,就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观察方便。
他从里面看不见外面,不代表外面就看不到里面。
有人在观察他。
可能是隐形摄像头,也可能就在这堵墙的外面。
一想到在这堵墙之外有人,或者有一群人盯着他,简游就心惊肉跳。
他背脊发凉,飞快转身躲进卫生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后,终于松了口气,背靠着门板泄力蹲下坐在地上,疲惫地将脑袋深深埋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