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过去伤心痛苦的经历,不说出来、谈清楚,很难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忘却。一个人的心灵创伤如果没有得到及时宣泄和疏解的话,后患无穷。
如果总是避而不谈,那些阴暗情绪就成了藏在角落里的垃圾,不是藏起来就能变整洁的,它们会招引蚊蝇、散发恶臭,对整间房间进行污染。
只有挪开遮挡、清扫垃圾,才能从根本甩掉包袱,不再因对往事的悔恨影响人生。
苏蘅从柯姝家离开,拖着身子在桥上行走,走了一会儿,扶着栏杆仰头看星星,夜晚岸边的风像澄清的水一样流过身体。
过去的一切就这样一股脑地涌现出来,像是初次使用这具身体,苏蘅有种很陌生的、不真实的感觉。
铃声顺着晚风飞扬,苏蘅接起来。
“哥。”
“靳卓斯?”
“你回头。”
苏蘅握着手机回头,靳卓斯像是心急火燎赶了很久,急喘着朝他跑过来。
苏蘅在京市找他的时候,靳卓斯被柯姝带去国外治疗。而靳卓斯回滨阳找他的时候,苏蘅已经去了外省。
两个人阴差阳错,总是错过。
苏蘅喊了一声:“我们好像好久没见了!”喊完像是吐出一口浊气,平静地说,“靳卓斯,也是赵锐。”
靳卓斯在他眼前停下脚步,讷讷地说:“你都知道了。”
苏蘅点点头:“嗯,我都知道了。”
他伸手抓住靳卓斯的手腕,捏着手套边缘想要脱掉手套。
靳卓斯察觉到后迅速抽回手,背到身后不敢看他,露出那种很自卑的表情。
苏蘅坚持去够他的手腕,来回拉扯间靳卓斯就松了力道,像被收缴违禁品的小学生,紧张地观察苏蘅的反应。
苏蘅终于摘下他的手套,靳卓斯不敢给他看的一双手完全显露出来,苏蘅不停亲吻手上变形的关节和交错纵横的伤疤,脉脉地看着他,眼睛明亮。
“在我面前,你不用遮掩。”
靳卓斯鼻子发酸,很想流泪,然后听见苏蘅突然说:
“要做吗,靳卓斯。”
靳卓斯呆呆地看着他,苏蘅从来羞于说这样的话,他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何进展到这样。
苏蘅意念坚决,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让你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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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一手撑着靳卓斯腹肌,另一只手在身后缓缓动作,在房间里不断传出暧昧的声音,慢慢坐下。
靳卓斯喉咙发哑,皱着眉攥住他的手腕:“哥,你等等。”
苏蘅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一下下舔舐,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腰肢和胳膊扭成一个充满诱惑和风情的弧度。
靳卓斯额头沁满了汗,看上去隐忍到了极致。
苏蘅握住,不管不顾去塞,可总是找不准位置,靳卓斯光看着什么都不做,也不帮他。
苏蘅动作逐渐焦躁起来,拧着眉毛心急地弄。
“靳卓斯!你帮帮我……!”
苏蘅哽咽着说,因为疼痛艰难地躬起身子,双腿难受地在旁边拧动。
靳卓斯感觉苏蘅情绪不对劲,阻止苏蘅丧失理智的动作,将他过度为难的地方解救出来。
“哥,哥!”
靳卓斯轻轻拍他的脸,将他从蒙昧中呼唤回来。
苏蘅怔愣地看着他,像是脱壳的魂魄刚刚回归身体,抽噎着附身抱住他。
“没事没事,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不走。”
靳卓斯把苏蘅抱在怀里,温柔细致地抚摸他冰凉的肩背,用赤裸宽厚的怀抱捂热。
苏蘅瞬间心安了,闹了一番脾气终于偃旗息鼓,像被顺了毛的猫,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把脸埋在靳卓斯胸膛。
靳卓斯搂着他,两人都静静的,拥着彼此不说话,但是心里已经什么都说明白了,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靳卓斯先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苏蘅,一摸上他的身体,热得烫手。
靳卓斯赶紧给他喂了一杯水,给他穿好衣服,送去医院。
幸好只是风吹多了发烧,靳卓斯听着医生嘱咐,表情冰冷地凝视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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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姝打开门,看到靳卓斯脸上瞬间涌露惊喜。
“卓斯你来啦,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说,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苏蘅的督导工作我让你不要继续,你为什么不停止?”
“我……”柯姝结巴了一下,她没想到他是专程来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