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又再次掏出来确定了一边,看着手中的红布微微脸红, 有些怀疑的问:“为什么信物非得是红盖头?”
傅莫殃一本正经:“越是喜庆的东西, 厉鬼越害怕, 而且你必须贴身放着。”
“哦。”陈栗不再怀疑, 信任地将红布塞回胸前, 确认似的拍了拍。
眼睁睁看着某人就这样厚颜无耻面不改色的诱骗宿主,尤其是在得知他就是制造出自己的人后,001只觉得愈发不忍直视了起来。
明明只是附着了些鬼力上去, 事实上就算不给任何东西都不会有不长眼的厉鬼找上门。
毕竟现在的宿主, 里里外外都沾染了鬼王的气息。
...
从庙宇中下山已经是晚上, 纸人们兢兢业业抬着轿子将陈栗送到镇口,乌云不知道何时起盖住了月牙。
陈栗不是很自在的扯了扯衣领,遮住一个过分的牙印。
本来该在今天下午吃完饭就下来,没想到又被傅莫殃欺负了一会,一不小心就晚上了。
胸口处藏着的盖头紧贴肌肤,让他安心了不少,小心翼翼下轿后对着纸人们轻声说了谢谢。
纸人们叽叽喳喳捂着脸不好意思,团团转着跑了。
陈栗弯了弯眼露出浅淡的笑意,而后才看向镇子。
大街上空无一人,静得连风都没有。
为了提胆,边和系统说着话,陈栗边深入镇子,明明是已经看过的景色,在夜晚之中却显得格外渗人。
“嘘,嘘,别哭别哭乖。”
突然从巷子拐口走出一对母子,母亲穿着褴褛抱着怀里的婴儿低哄,看到陈栗的时候抬头笑了笑:“你看我的小孩可爱吗?”
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这样的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陈栗瑟瑟发抖用提灯往前一照,地上除了他的影子外什么都没有。
女鬼笑容越来越大,最后连嘴角都咧到了耳边:“我的孩子,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她将手中的婴孩一丢,襁褓在地上滚了一圈,露出里面白森森的头骨。
头骨上有明显的野兽啃咬痕迹。
001尽职尽责:【这是已经游荡了十几年的鬼,祭品是这个女人的小孩,孩子被选中当了祭品送上山后,这个母亲就发疯了,趁着没有人注意跑上山,可是只找到被野兽撕扯的一具小小尸体,然后她就自尽了。】
讲到这里001忍不住呸了一声:【大祭司找祭品说是神的旨意,其实找的都是镇上的弱势群体,这里人人都是受害者,又人人都是加害者。】
陈栗浑身僵硬:【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她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叫孩子......
001想了想:【可能是你太像幼崽了,把你当成孩子了。】
陈栗:【......你知道我已经成年了吧?】
眼看女鬼越来越近,他转身就跑。
女鬼发出凄惨的哭叫:“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尽管如此,她却不敢再靠近。
因为陈栗身上沾染着令她感到极其恐惧的气息,这种本能的压制是从心底而生,如果不是那已经扭曲的母爱,她也不会靠近,她如同阴沟里的老鼠,长长的黑发挡住眼睛,慢慢隐去自己的身影。
陈栗跑得气喘吁吁:【她走了吗?】
001犹豫了一下:【走了。】
陈栗后怕的往后一看,身后果然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跑到了之大祭司的宅府门口,门口挂着的灯笼不知为何一闪一闪。
【大祭司在里面吗?】
001扫描了一圈:【不在,但那群玩家在。】
陈栗擦了擦差点被吓出来的泪花,坚强的从系统空间拿出自己准备的假肢:【指路!】
相比起去扮鬼吓唬人,他这幅样子更像是被欺负的。
001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它专心指路:【在二楼。】
这个大宅是有二楼的,只是陈栗作为圣子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去过,他义无反顾的走上木质的楼梯,偶尔踩过的一片木板发出腐朽的嘎吱一声。
一下子将他的所处位置暴露。
躲在房间内如同受惊鹌鹑的玩家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惊恐眼神,其中心理素质最差的一名女玩家捂住耳朵低声尖叫:“鬼!是鬼来了!”
“闭嘴!”花衬衫男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也作为祭品献出去。”
他们已经被镇上无差别攻击的厉鬼追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刚刚才躲到这里,该撕破的脸也都撕破了,有一个反应慢点的男玩家还直接被厉鬼撕咬成了碎片。
逃亡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却不得不继续起身逃跑,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房门口出去。
不顾女玩家的拼命挣扎,花衬衫拎着她直直丢向门外,确定除了沉闷摔在地上的那一声以外没有出现惨叫,花衬衫男这才放心的走出去。
其他玩家一边不齿他的做法,一边跟了出去,摔在地上吓得手脚发麻的玩家手脚并用起身:“等等我,别抛下我!”
可惜他们不知道陈栗有系统这个作弊器,不管他们躲到哪里都能跟上,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将他们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