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刀了张畅这傻逼。
“轻微水肿,肉眼看不出来,上镜可拍得透透的呢!”许珝咬牙切齿。
“我这张脸短时间里还能赚不少钱,断人财路等于取人性命,你真的要这样吗,祁老师?”
祁砚旌不明白许珝为什么这么抗拒晚上喝水,但水肿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个幌子。
他一时没答话仔细想了想,渐渐琢磨出了点味道,喝水的影响无非也就那么点事。
许珝面皮薄,不好意思说。
“好吧。”祁砚旌忍俊不禁,捏捏许珝的掌心:“晚上就不强迫你了。”
总算得到祁砚旌松口,许珝如蒙大赦,精疲力尽靠回椅背。
只是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祁砚旌这人怎么连说话都像在占人便宜?
许珝倏而抬头,祁砚旌在轮椅边慢慢陪他走,面容平静气质斐然,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看起来正经得不行。
就是这么正经的外表下,却牵着他的手不肯放,还多番言语挑衅他,许珝越想越气,猛地抽出手揣进衣兜,给祁砚旌留下个圆圆的头顶。
祁砚旌好好走着路,手里忽然一空,再低头,许珝不仅不把爪子给他牵了,还藏进兜里看都不给看,明显是生气了。
他怔了怔,片刻才缓缓收回手五指合拢,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严了。
·
评级期算是演员们另一种意义上的宣传期,为了加深和观众的联系回馈粉丝,整个剧组都没有选择走VIP通道。
许珝他们到时,机场门口已经围了一片的粉丝和记者,拉着横幅举着灯牌,比起说在欢迎外出拍戏的演员,更像在等出去巡演的爱豆。
甚至还朝许珝喊出很多很肉麻的口号。
许珝对这种顶流一样的排场有些不太适应。
他不是没享受过聚光灯,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围在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他,且对他抱有善意的滋味。
他能够从容的面对批评和谩骂,也能毫不理睬那些对他恶言相向的人。
可当像潮水一样的善意铺天盖地袭来,直观又汹涌热烈地扑到身上,撞进耳膜,许珝就罕见地无措起来。
他矜持地朝四周粉丝微笑挥手,末了还想学别的小爱豆们比个心,只是小心心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祁砚旌拉着往前走。
“你紧张吗?”祁砚旌低声问他。
“什么?”
“手心都是汗。”
许珝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而且不仅手心,全身都在微微冒汗。
他挠挠鼻尖,“可能是穿得太多,热的……”
穿得多手怎么还会这么凉?
祁砚旌没戳穿他,只柔声道:“不怕,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就是因为喜欢……”
许珝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对祁砚旌笑笑:“没事,走吧。”
祁砚旌看着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似乎明白了被许珝压抑着的情绪,不由地一怔。
机场里人山人海,保镖工作人员都在竭力地维持秩序,让粉丝注意安全保持距离,不要影响到别的旅客。
可即便秩序维持得再好,人多起来,他们也只能缓慢的移动。
许珝的腿还处于刚拆完钢针的恢复期,走一会儿就有些累。但一路上他听到了好多好多人,用或温柔或激烈的声音在说喜欢他,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而来,也将他的心填的满满当当。
祁砚旌护住他的肩膀,低声问:“累吗,会不会不舒服?”
许珝怀里抱了很多信和小礼物,眉梢眼角都是笑:“不累,很好。”
祁砚旌也弯起唇角不再多言,只是扶着他的手没再放下。
到了候机大厅,祁砚旌要去办点事,许珝就和张畅岑槐坐在位置上等他,不一会儿又得到了更多的礼物好几袋子的信。
他身前蹲了一片拿着□□短炮的站姐,这种画面他在一些爱豆的接机图里看过不少。
只是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时,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大家都很安静地在拍他,没开闪光灯,也没有离得太近。
忽然有个姐姐小声问他:“可以聊聊天吗?”
许珝扭头看了看岑槐,眼神中带着询问,像被陌生大姐姐塞了糖果,还乖乖问家长可不可以吃的小朋友。
岑槐笑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许珝就冲站姐们抿抿嘴:“好呀,但我不知道说什么诶……”
他自认没说什么奇怪的话,面前的一大堆女孩子却都小声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