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站在客厅里,头发都干了,还是没能给自己找件衣服穿上,就这么大喇喇杵在许珝面前。
许珝很想装作没看见,但祁砚旌叉着腰四处张望,似乎想找什么东西,但又半天找不到。
“你……”许珝实在忍不住了。
祁砚旌四散的目光聚焦在许珝身上,微笑道:“怎么了?”
许珝咬着嘴唇,眉头紧蹙:“你是没带衣服想找我借吗?”
祁砚旌的笑僵在脸上。
许珝手一指:“箱子就在边上,你自己翻。”
“不是……”祁砚旌咳嗽一声,“我……你看见我充电器了吗?”
许珝眼带怀疑,还是看了看沙发边的小储物柜,上面有条白色数据线:“你说那个吗?”
“对,”祁砚旌点头,“没事你别动,我自己来拿。”
他提步上前,许珝收回刚伸了一半的手,转头就是祁砚旌放大了无数倍的腹肌。
小储物柜被塞在沙发和墙壁之间,祁砚旌要拿,只能先越过许珝。
他一手撑在许珝耳侧的沙发靠背上,弓身去够数据线,两人间的距离一下拉到最近。
许珝能瞬间感受到祁砚旌身上的热气,和刚洗过澡后沐浴露的清香。
祁砚旌覆在他身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客厅吊灯的光源,许珝甚至能看清他皮肤的纹路和腰腹上绷紧的鲨鱼线。
祁砚旌拿到数据线后很快直起身,并没有刻意保持这种将许珝圈在身前的姿势,但也没有直接离开。
他站在离许珝很近的地方,自上而下俯视许珝,许珝没有抬头和他对视,他也不勉强。
他慢条斯理将很长的数据线一圈圈理好,再将掉在地上的剧本捡起来塞进许珝怀里:“别看太晚,早点睡觉。”
说罢,转身回了房间。
语气平静,步履从容。
剩许珝一个人在客厅崩溃凌乱。
第34章 发表
祁砚旌这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真的很神奇。
他似乎从来不会感到尴尬,不管发生什么, 都能为眼前行为作出充分合理的解释。
也只有这种人, 在当年尬出天际的拜师事件发生后, 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许珝坐在一起吃饭,并在不到两个月后的今天, 三度赤裸上身出现在许珝面前,一举一动相当自然。
远看不可亵渎, 近看骚气冲天。
百思不得其解的许珝, 只能将这种要命的反差归结为——演员的信念感。
只要他不尴尬, 尴尬的永远都是许珝。
许珝对这种明晃晃炫耀身材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到了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悄悄咪咪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
有些许瘦弱。
他捏紧拳头, 试图绷出肱二头肌,不太成功。
还不如为了演营养不良的乞丐而故意瘦身的林颂风。
他长得比营养不良的乞丐还要营养不良这个事实, 深深打击了许珝了,回到床上后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还有戏, 许珝忧郁了大半宿才眯了一会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人都是晕的。
他摸摸索索爬下床,头晕眼花半天找不到拖鞋, 干脆光脚去洗漱。
走到洗手间刚要握住门把, 那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倏而从里面拉开。
许珝溢出一声惊呼, 直接撞在一具暖呼呼硬|邦|邦还带着湿气的肉|体上。
撞得脑子清醒大半。
趁着什么都没看清, 许珝立刻抬手捂住眼睛。
可祁砚旌昨晚梅开三度在面前晃悠的场景, 还是不受控制地冲进了脑海。
“你……”祁砚旌的响起, 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许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打在自己手背上。
“你捂眼睛做什么?”
“你还问我?”许珝气不打一出来,“你昨晚才洗了澡,大清早又洗什么?!”
祁砚旌觉得他语气暴躁耳朵尖却红透的样子格外有趣,清晨看到这种画面不由地神清气爽。
“不早了,”他拨了拨许珝的耳朵尖,调笑道:“我晨跑都回来了,出了汗不允许洗澡吗?”
许珝一愣,又忘了这厮热爱运动。
“好、好吧……”许珝声音软了些,“那你也别杵这儿啊,把衣服穿上,实在没有我可以借你。”
祁砚旌扬了扬眉梢,一时没说话。
许珝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小声问:“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