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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1 / 2)

“梁秋……”沈念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出声:“如果,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我要怎么赎罪?我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吗?”

他的出现可能对顾执都是一种伤害。

梁秋起身走到他面前,对于他近乎坦言自己喜欢顾执这一点毫不意外,这么多年了,梁秋也早就看得清楚了,他拍了拍沈念的肩膀,微微叹出一口气:

“小念,你以为顾执在经历这么多之后还出现在你身边是为什么?”

沈念沉默着没说话。

“我一开始确实很担心他会对你作出报复的举动,毕竟那才是我认识的睚眦必报的顾执。”梁秋说:“可他没有,他偶尔失控却还是想你好的,他也想在你身边的,不然过来做什么?对于一个不在乎的人,看一眼都是没必要的。之所以逃避闪躲,可能是他现在还有顾虑,但顾执能有,你不能再有了。”

“你得拉他一把,像当初他拉你一样。”

沈念也想拉住顾执的,为了拉住他,他连喜欢都说了。

可顾执却松开了他。

从饭店回去小区的路上沈念还在心神不宁地想着,走路都差点撞上,梁秋在旁边扯了他好几次。

“你也别着急。”梁秋和沈念并肩进了小区:“他那么舍不得你不会离开的,可能就是那晚的事情让他暂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再过两天说不定就好了。”

沈念当然也希望事情朝着梁秋所想的那样发展,可冥冥之中他却觉得顾执不会再回来了,至少短时间内。

沈念停下了脚步,梁秋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回过头来看他:

“怎么了?”

“我去看看监控。”说着沈念就转身去了门卫室。

那天晚上的监控很快调了出来,可监控显示顾执从单元楼里出来之后并没有前往其他的任何一栋单元楼,而是直接出了小区,再也没回来。

监控这边没有其他多余的信息,两个人道谢之后便往回走,梁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出声问:

“顾执头发怎么回事?”

沈念怔了一下,轻声开口:“他说是染的,但我不信。”

“怎么说?”

“从见面到现在半个多月了,发根还是白的。”沈念早就注意到了,可他一直没敢问顾执,怕成为他新的压力,可他也不明白,不敢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人白了头。

梁秋像是知道沈念在想什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拍拍他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往家里走,却在单元楼门口看到了一个男人像是在找什么一样的四处看,察觉到有人便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沈念和他的视线对上又错开,并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要打开单元楼的门,却没想到身后的陌生人却开了口:

“沈念?”

沈念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梁秋也回过了头,看着那男人,30出头的年纪,文质彬彬的模样有点像老师,梁秋以为是沈念学校的同事。

“认识?”梁秋问。

沈念摇摇头:“不认识。”

“你好。”那人似是看出沈念的疑惑,主动开口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陈景之,顾执的心理医生。”

第72章 苦痛

沈念把一杯水放在陈景之的面前, 说的还是之前对顾执说的那句话:“家里没别的喝的。”

“谢谢。”陈景之抬手虚虚的接了一下,笑着说:“水就好,我也不喝别的。”

沈念在陈景之的对面坐下, 没由来得开始有些紧张。

这是他和顾执分开八年后见到的第一个在八年里和顾执有关联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但沈念一定会因为这个人而多多少少的知道顾执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那些未知,沈念是紧张的, 却没有逃避的心思。

他必须知道,必须面对,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顾执拉回来。

“你说你是顾执的心理医生, 他的问题很严重吗?”沈念问出声,努力克制声音里的颤抖。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陈景之看着沈念:“我做顾执心理医生的时候是在七年前,做了差不多两年左右的时间,中间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直到最近才重新遇见了。”

陈景之静默几秒,问沈念:“你应该见过他了吧?他从那里跑出来之后就说要来见你。”

“见到了。”沈念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关节都泛着青白色, 不敢去问‘那里’究竟是哪里。

“那你应该已经知道他和之前很不一样了。”陈景之说:“我来找你主要是联系不上他,他没做到我说得要跟我保持联系,我有点担心,所以想来看看,他这段时间还好吗?”

既然是顾执的心理医生, 沈念便没有瞒着:“不太好, 对我来说几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他, 情绪会失控, 身体会发抖, 就连性格都完全变了。”

“这些我都知道。”陈景之说:“但我觉得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能有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治愈是个漫长的过程,任何的伤口,尤其是心理上的会比身体上得更难治愈,但你是他的药,我相信有你在,他会好起来的。”

沈念看着陈景之,有些错愕,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心理医生说出现在的顾执是‘很了不起’的,毕竟顾执看起来糟糕透了。

如果现在的状态已经算了不起了吗?那么正常人遇到‘那么多’事情,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沈念知道那一定很痛,却迫切地想要知道。

“你说你七年前做了顾执的心理医生,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不太好了吗?”

“很不好。”陈景之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点了头:“易怒,封闭,自我厌弃,跟他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他下意识地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应该存在的,没有人要的,我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有了和他平心静气说话的资格,但并不多,他大多数时间里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但陈景之直到现在还能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顾执的样子。

那是一个黄昏,他如约来到宁迦的别墅,还没走到就远远看到一个少年坐在三楼楼顶的边缘处,晃着两条腿在看夕阳,恐高的陈景之看到这幅画面就有些腿软,宁迦正站在楼下抬头看着顾执,似乎随时都准备在顾执掉下来之后去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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