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朔见魏凛一脸的痛苦,担忧道。
“朕无事。”当脑海中的画面全部播放完,魏凛起身,睁开了还带着红血丝的眼睛。
他之前失去的记忆全部回来了,不仅如此,这些天发生了的事情他也记着,其他的都无所谓,他只知道,他的卿卿还活着。
想到这一点,魏凛身上的戾气消散了许多,有些赤红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见外面的人还在打着,魏凛沉声对身边的晨朔道:“让他们住手。”
接到魏凛的命令,晨朔立即打了个手势让外面正在与盛卿留下的守卫交战的幽云骑收手。
见到晨朔的手势,幽云骑们立即停止了打斗,他们想进去找魏凛,可是盛卿留下的那几个护卫却依旧用刀剑拦着他们不让进入。
“让他进来吧。”魏凛对着那个守卫开口道,语气要温和不少,毕竟这些可都是卿卿的人。
听到魏凛允许,那几个守卫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后,将其余的幽云骑放进门,最后继续悄无声息地守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医馆。
秦阳进来后立即飞身到魏凛面前,神色激动道:“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们自从魏凛跌落山崖后就开始不断地在周围寻找,可惜连续几日都没有任何有关魏凛的消息,最后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扩大搜寻的范围,查到了这南越国的地界。
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们在一个渔夫那里得到消息,有个小孩在河里救了男人,而那条河正好连接着悬崖底下的那条河。
于是他们就顺藤摸瓜找到了这家医馆。
“陛下,您这些日子怎么不跟属下们联络,您这不知道,这些日子,咱们军中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晨朔见到魏凛还活着,不免有些激动。自从魏凛那日掉下悬崖,他们这些日子也无心南下了,都在想着上哪去找陛下。
但魏凛却没有多费口舌,“此事说来话长,稍后再议。”
“你们随朕去井阳寨,再派人回营里多叫些人。”他可还记着,盛卿去了井阳寨袭寨。
想到盛卿还怀着身孕居然做这么危险的事,魏凛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盛卿安然无恙。
他怕了,他不想再失去了。
“陛下,这是不是太急了些。”晨朔不明白魏凛这才刚被他们找到就要去打仗的用意,出兵之前,难道不应该好好部署一番吗?
况且他们刚找到魏凛,还打算回去让军医给陛下看看呢,攻打井阳寨耽搁这么多天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尽快。”晨朔的话直接被魏凛沉声回绝,虽然他知道盛卿既然敢那么做,就一定有把握的,但是魏凛还是不放心,他不想盛卿身上再有什么万一。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跟卿卿说,他还没有向卿卿求亲,他还没有解释孩子的事,他还没有为之前一直瞒着卿卿的事情道歉……
只到现在,魏凛才发觉他之前总觉得来日方长的想法有些可笑,很多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及时宣之于口,可能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剥夺了说出口的机会。
见魏凛的神色坚决,晨朔虽然还是没明白魏凛为何如此着急,但他这回却立即应“是”。
时间紧迫,魏凛正要带着幽云骑们离开,就见到一脸惊讶的小九正凌乱地站在原地。
本来他的师父是皇子他就已经很不敢相信了,但是今日魏凛的身份一出来,简直让他直接懵了。
他听到了什么?
那几个黑衣人居然叫凛叔陛下!
那凛叔岂不就是皇帝?
师父是皇子,凛叔是皇帝,那……
小九想了想,觉得这关系好像不太对,南越的皇帝应该没有这么年轻,那凛叔就是……
想到了这里,小九就更震惊了,凛叔要是魏国的皇帝,那师父凛叔是他的夫君,那岂不是南越的皇子和魏国的皇帝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这关系怎么越来越乱了?
想不明白,小九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不管别人什么身份,他是师父的徒弟就够了。
“你留这里哪都不要乱跑,除了你师父回来,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小九是盛卿的徒弟,长得又乖,魏凛爱屋及乌,对小九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知道魏凛这话是为他好,小九点点头,他知道身边都是大人物,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待着,不拖后腿。
见小九点头,魏凛大掌学着盛卿平时的模样揉了揉小九的头,颇有夫唱夫随的‘师娘’风范。
看到魏凛这温柔的动作,晨朔他们都惊愕住了。
自从盛公子走后,陛下终日阴郁消沉,何时对什么人这么温柔过。
晨朔他们不禁打量起小九,这孩子长得倒是好看,只不过身量太瘦,看起来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要非说有什么特别之处,晨朔细细端详了一下,这孩子眉眼间好像有几分盛公子的神韵。
不是长得的像的那种,就像是这孩子是被盛公子带过似的,孩子有意无意地学了一些盛公子的做派那种感觉。
但是盛公子分明已经不在了,所以这孩子会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故意教成这样的,而那个人是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这些,晨朔欲言又止,虽然但是……这还只是个孩子,陛下思念盛公子也不能从小培养一个替身啊!
魏凛完全不知道晨朔脑海中又脑补了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他现下急于见到盛卿,所以顾不得这些。
离开医馆后,魏凛带人快马加鞭往井阳寨赶去。
井阳寨的皇宫之内,盛卿和萧睿刚一进到皇宫就看到不少井阳寨的官员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等着盛卿他们过来发落。
盛卿绕过这些人,走到最前面,只见两个士兵手下,井阳寨的皇帝浑身肥肉正颤抖着,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刚才还是一方土皇帝,喝酒吃肉左拥右抱的,现如今却成了别人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