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为君一直都知道他不是村里谁家的孩子,是池叔当年救下的一个姑娘的孩子,也知道他娘因为生他难产而亡,他爹则是不知道是谁,所以他们所谓的拜堂,也只是拜两个灵牌而已。
荣允灼母妃的令牌在皇宫祠堂里,后妃的灵牌不能随便移动,这一点哪怕荣允灼是个皇子也不能触碰,取不到离妃的灵牌,荣允灼也没放弃,而是自己雕了一个,天知道钟离渊在知道他这个疯狂的想法时多想揍这家伙一顿给他醒醒脑,随后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了,因为他现在打不过荣允灼。
陈叔身上的伤还没彻底痊愈,身边是那个叫阿树的少年在搀扶着他,钟离渊则是站在主位旁的位置上看着两个新人,面上神情有些复杂,最终留下的,还是祝福的微笑。
在众人的起哄和陈叔沉稳的嗓音中,荣允灼久违的感觉到了紧张的情绪,不自觉歪头看了褚为君一眼,在看见他眼底深处的愣神时,本就紧张的心情更是忐忑了起来。
今日成亲这事儿他一点儿消息都没透露给褚为君过,但褚为君却并没有生气,这有点儿不太对劲啊,这人不会是看在当时在场的人挺多的份儿上,不让他丢了面子,才同意成亲的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在荣允灼神游期间,陈叔沉稳的声音已经在大堂里响了起来,思绪虽然还没回神,但人却已经跟着有了动作,在跟褚为君对拜之后,荣允灼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看着褚为君眨了眨眼,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欢喜的笑容。
两个新人都是男人,也就不存在一方在屋子里等的场景,拜过堂后,两人就肩并肩走在一起,走向了各桌敬酒,负责掌勺的沈三娘招呼着打下手的孩子们将饭菜端上桌,忙完后也让众人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等着敬酒。
宴席之间言笑晏晏,等大家都散场离开时,斜阳已经落了山,月华初撒,喧嚣热闹散去,留下了一地热闹之后的凌乱,山风吹过,带来了宁静的氛围。
“九、九河,已经结束了,我、我带你回家…”
跟这些人喝了一下午的酒,荣允灼面色通红,神色间带上了几分醉态,看着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的褚为君,唇角的笑容带上了傻气,看起来天真又孩子气,带着些心满意足的得偿所愿。
他话音落下后并没有得到褚为君的回答,荣允灼不高兴的嘟起了嘴,歪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拉着人就朝着自家院子里走去,边走还边跟他絮絮叨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