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凝。”
虽然声音混杂凌乱,但周凝能清楚地听到对方不耐地“啧”了一声。
“我上次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凝:“我今天开庭。”
“哦,所以呢?”
周凝气结,之前那么人模狗样,出事了什么真的人性毕露。
人渣。
“你别忘了,陆汀那件事你可是脱不了干系。”周凝咬着牙说道。
结果崔必安笑了,像是不屑,带着轻蔑,“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崔必安问:“那你想怎么样?”
周凝坚定地说道:“你要帮我。”
“我帮你?”崔必安,“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帮得了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没死心呢?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就是老老实实在牢里蹲几年,我到时候让人照顾照顾你。”
他怎么可能死心,“不可能!”
周凝听到崔必安继续说:“那没办法了,我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
“你难道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到时候大家一起死!”周凝直接亮出最后的底牌。
崔必安笑了一声,叫人听不清情绪,“你有证据吗?”
“如果我说有呢?”
“那你说啊。”崔必安无所谓的态度让周凝感到害怕,“你到大街上去说,登电视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都行。”
“但是前提是你有机会活着说出来。”崔必安的声音猝然变冷,让周凝一愣。
“我劝你不要想着威胁我,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懂吗?”
周凝:“……”
电话传来被挂断的忙音,一切尘埃落定,归于死寂。
手里的电话从主人的掌心滑落,显得那么无力。
真的走到头了。
为什么出事的不是那头狐狸呢?
……
另一头,陆汀没有由来的打了个喷嚏,身后立马就被披了一件薄毯。
他抬起头,看见了贴心的程敬之。
“怎么不穿袜子,小心着凉。”
陆汀下意识晃了晃脚,“呀,忘记了。”
不过现在天气还是满暖和的,陆汀总觉得对方有点担忧过度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先生对他越来越小心了,实在是可以称得上离奇。
对方没有去任何地方,也没有去公司,就一直在家里陪着他,这个陪伴的范围仅限于自己方圆五米之内,而且还要是眼睛能看见的地方。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之后先生的行为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于是让他不禁怀疑。
陆汀晃神的间隙,程敬之已经把袜子拿来了。
“伸脚。”
陆汀反应过来,忙说:“我,我自己来。”
说着就要去夺袜子,但是被程敬之挡住了,顺势抓住陆汀的脚踝,然后将他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
陆汀很瘦,脚上没什么肉,明显的筋突起,淡青色的血管隐隐约约地藏在皮肤之下。
程敬之摩挲着他白皙的脚腕,奇怪的触感让陆汀忍不住好红了耳朵,脚趾也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痒……”陆汀小声地抗议着。
程敬之睨了他一眼,然后轻笑一声:“冻得冰冰凉,捂都不捂热,还怕痒。”
程敬之只是觉得他太瘦了,实在是想把人养胖起来,所以犹豫了片刻。
袜子一穿好,陆汀就连忙把脚缩了回去,然后整个人藏进薄毯里,拿一双圆圆的眼睛瞅着程敬之。
他觉得先生好像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曾经那一圈拒绝他人靠近的透明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包容,还有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神秘,让他很上瘾,很沉迷。
这种感觉。
像是喜欢?
陆汀一怔,下一秒连忙甩着脑袋,企图将这个大胆的想法甩掉。
程敬之察觉到他的动作,“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头痛吗?”
陆汀被他从毯子里剥出来,捧着脸检查。陆汀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动作就会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于是立刻摇头。
“不是啦,我没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