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起床气能发这么大火,气性挺大的。”
阮知慕:“……”
你一个脾气大过天的纨绔子弟,好意思说别人。
严越:“他听到你问我疼不疼、腰下面是不是出血了,突然就发火了,为什么。”
阮知慕:“……”
严越探究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阮知慕赶紧打断:“没有。”
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严越在有意识地主导话题,探听他的私事。
他不喜欢这种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阮知慕端起长辈的架势,正色道:“周末作业还没做吧?好好搞你的学习去,不该问的别瞎问,心思都扯散了。”
严越回房间去了,阮知慕松了口气。
刚才在房间里和展子航解释,差点又大吵一架。
展子航以为他出轨,当即表示要买飞机票回来。
阮知慕把昨晚和班主任的聊天记录、出行记录、医院就诊记录给他看,发誓自己如果出轨了天打雷劈,展子航才偃旗息鼓。
尽管表面平息了,展子航半信半疑:“……所以,你昨晚,帮那小子洗澡了?”
阮知慕:“……你想什么呢,就是用毛巾擦了一下。”
展子航:“没脱裤子?”
阮知慕:“没有。”
展子航哼了一声:“脱了又怎么样,他一个毛头小子,身材有什么看头,还能比我大么。”
阮知慕没接茬。
他不太喜欢这种玩笑,严越毕竟是未成年人。
展子航似乎也感觉到了,停下话头,没有再多说。
他们通了视频,展子航给他看自己的租房,从窗户望出去就是九龙塘狭窄逼仄的街道,天空被一个一个灰扑扑的房格子填满,只留下一条胶带似的蓝线。
阮知慕:“感觉……不如a城。”
“那当然,”展子航笑了,“我就交换一年,很快就回去了。这种地方只适合短暂居住,要让我一辈子住在这儿,那不得憋死我。”
他再次为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要交换的事情而道歉。
阮知慕:“行了,又不是不让你去。”
展子航凑近屏幕,九龙塘街头的喧嚣声变得很小。
展子航小声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理我么。你可是家里的大领导,得罪了你我哪还有好日子过。”
阮知慕:“你都跑香港去了,还怕这个啊。”
展子航笑了:“果然还是不高兴?我发誓,发誓好不好,我以后做任何决定都会先跟你商量,绝不自己拿主意……宝贝儿慕慕。”
阮知慕笑了,骂他:“少恶心。”
僵持几天的气氛终于缓和。
展子航给他看自己的电脑,抱怨说前天上课时没留神,把电脑摔坏了,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修,据说香港人工很贵。
阮知慕看那电脑键盘凄凄惨惨鸡零狗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钱够吗。”
展子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展子航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一千五,大二开始申请奖学金之后手头才宽裕了点,但也是杯水车薪。
阮知慕没说什么,点开对话框,给他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展子航眼见得兴致高了起来:“等手头宽裕了马上还给你。”
阮知慕想跟展子航说特价券的事,他几周前买的团购美食券,原本打算开学后和展子航去吃的,结果他去了香港,大概只能退掉。
但是展子航说马上要上课了,匆匆挂了电话。
阮知慕只能把话咽下。
——
阮知慕上午十点有个活儿,人民路一家商场搞家电夏季促销,让他去主持,就是那种主持人在台上拉观众体验产品,回答问题赢大奖,借此招揽顾客的活动。
阮知慕主持这种活动轻车熟路,把台本翻了一遍,打了打腹稿。
他去敲严越的门:“我在商场有个活儿,大概下午两三点回来,你中午叫外卖或者去外面店里吃。”
严越坐在书桌前打游戏,头都没回。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严越看了一眼:“严明华给我发消息,说想跟我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