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忍着老沐那臭脾气,说东不敢往西的,”荀印白捶着胸口道,“就是指望他将来打你时,能给你留口气。没想到,山上猫崽都下好几窝了,你却......唉!”
萧临城迷惑道:“他为什么要打我?”沐前辈虽性子有些冷,可也是讲理的,哪会随便打人?
荀印白:“我怕你哪天禁不住把小沐拱了。”
萧临城:“......”
萧临城张口就想反驳---我像是那么流氓的人吗?!
可又一想,他确实把沐轻言拱了,还拱了不止一次,顿时又噎住了。
“那......你知道怎么解这蛊吗?”
荀印白:“不用解。”
“不用解?”萧临城不明白,“可轻言每月十五都心口疼。”怎么不用解?
荀印白:“不是合/欢就不疼了?”
萧临城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荀印白道,“这蛊活不长的,一年就死了,只要子蛊发作时合/欢,一年后也就没事了。”
一年?萧临城想,那还有十个月,就是十次......
可轻言愿不愿意?若是还生气怎么办?
“那要是不合、合/欢,会怎么样?”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荀印白道,“听说疼一次两次的,还没什么事,要是多疼几次,怕是会心肺溃烂而死。”
“会、会死?”萧临城一阵心惊,那场景似乎想一想,都叫他心如刀绞,痛得喘不过气来。
“不行,”他喃喃道,“轻言不能有事,就算他会生气......也不能让他有事。”
荀印白一时没听清,“什么?”
萧临城没好意思说,不自在道:“没、没什么,你怎么认得这蛊的?”还知道这么多?
荀印白抬头望天,“我......咳咳,有个好友,多年前也中过这蛊。”
萧临城怀疑地看着他,“哪个好友?我见过吗?”
“大、大概见过吧,”荀印白又咳了几声,“咳咳,记不清了。”
萧临城冷冷道:“我就见过沐前辈,难不成是沐前辈?”
荀印白继续望天,“老了,记不清了。”
萧临城:“很久了?”
荀印白沧桑地点点头,“二十多年前了。”
萧临城:“那你中的是子蛊还是母蛊?”
荀印白:“当然是母......”
他话音一顿,才发觉说漏嘴了,“不、不是,我是说......”
萧临城:“是我娘中了子蛊?”
荀印白见瞒不下去了,只好点头道,“是我连累了她。”
萧临城脱口就道:“所以你们是因为中了蛊,才意外有了我?!”我果然是没人要的?!
“胡说什么呢?”荀印白又拍了他一脑袋,“我们是成亲后有的你。”
萧临城这才好受了一些,“真的?”
“骗你做什么?”荀印白从他脖子上扯出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说,“这珠子,就是我给你娘的聘礼。”
萧临城见着这珠子,才想起前几日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那人是不是认得荀印白?
“是不是有人在找你?”
荀印白一愣,“什么人?”
“前几日有个男人要抢这珠子,”萧临城道,“说这是他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的。”
荀印白心头一紧,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萧临城霎时想起了那人一脸鄙夷,说他放荡的模样,不禁冷哼道:“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荀印白松了口气,说:“我不认得这么难看的人。”
天边已越来越亮,萧临城沉默了一会儿,说:“吃过早饭就回山上去。”
荀印白还想留下,见萧临城脸一沉,只好小声道:“我也是担心小沐嘛,要是那蛊......”
萧临城转身往回走,“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想,只要轻言好好的,就够了。
沐轻言醒来后,想去看看荀印白,却见房里空荡荡的,连萧临城也不在。
他下了楼,见萧临城一个人坐在窗边,似乎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