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煦忙了起来,跟迟晏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
迟晏也忙,但还是会腾出时间,尽量多跟他相处。
他们约会的时候,应盈常常会跟着去,应煦也不拒绝,乐得蔺无双眉开眼笑。然后,在六月的尾巴上,一个惊天大雷在应家炸开,蔺无双直接在家里闹起来——应盈收到了国外名校的邀请函,她报考研究生被录取了。
“我不同意!”
蔺无双大喊大叫,威逼应盈放弃申请。
然而应盈执意不肯,她告诉蔺无双,她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乖女儿了,她决定要做自己。
在应秋实和戚美菱的调和下,蔺无双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应盈的决定,放她去国外逐梦。但她嘴上不说,不代表她心里甘愿。从那以后,应煦常常会被她幽怨的目光锁定。显然,她终于明白了应煦在这其中的角色。
呵,真没想到。
她蔺无双精明一世,竟然被一时的顺利迷昏了头,中了应煦和自家女儿的道!
又是一天早晨,应煦跟家人告别,大步走出应家。
蔺无双听到是迟晏来接他,愤恨地咬紧了银牙。
作者有话说:
在收尾了,感谢大家的陪伴,爱你们=3=——
第66章
应煦觉得蔺无双的愤怒挺莫名其妙, 支着下巴跟迟晏吐槽:“她是真的不明白么?盈姐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她的提线木偶,就算没有我帮忙, 盈姐也会展翅高飞,她拦不住她!”
迟晏有几天没见他了, 听他喋喋不休,只是浅笑。
倒是应煦先发现自己的失态, 低头去看盘子里的意面, 拿叉子扒拉两下, 声音小了下去:“好不容易出来约会,我不该说这个的。”
像卖乖的小猫,不想主人发现它的暴脾气。
迟晏眼底的笑意更深,说:“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些你不跟我说, 又能跟谁说呢?”
应煦就高兴了,又支棱起来:“嗯嗯, 我只想跟你说。”这些吐槽他可不会吐给爸妈或者哥哥听, 显得他太幼稚,又小心眼。
但迟先生就不会,他给了他足够的包容, 让他能够轻松自在地倾吐出所有的不快。
真好!
应煦笑弯了眼:“说点别的开心的事吧?迟先生你说,我想听。”
他笑着凑近迟晏,浑然不觉自己眼下的青黑暴露无遗。
迟晏见了,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头:“最近几天熬得狠?不要太拼,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二婶要是再给你难受, 就告诉我, 我来收拾她。”他的小朋友最近够忙了,回家还得看蔺无双的脸色?他不同意。
应煦听愣了:“迟先生,你这样可不好……”
“有什么不好?”迟晏但闻其详。
应煦一手抓起迟晏送他的花束,倾身过去,挡住他俩的侧脸,在迟晏唇上落下一吻:“会让我……忍不住想亲你。”
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迟晏来不及感受应煦唇瓣的柔软,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便结束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一桌,被花束遮挡,没人注意他们的大胆行径,周围依旧热闹喧嚣,空气里弥散着食物的清香,还能听见其他食客低低的絮语。应煦偷完一吻,正觉得心跳鼓噪,手腕忽然被抓住。
迟晏不允许他从容撤退,又把他拉回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不要撩拨我。”
他声线微沉,显然还没亲够。
应煦:“……”
应煦是真不敢撩他了,乖乖坐好,像最守纪的小学生。
这顿饭没吃太久,应煦还要赶着去学校。
迟晏送他过去,在车上再次强调,要他注意休息,至于蔺无双那边,如果他有需要,只管跟他说。
应煦乖乖点头,说:“其实还好,马上要放假了,王导那边通知我七月初进组,我在家呆不了几天就拍戏去了,倒也不用看她脸色。再说了,她老那样黑脸,我也是会怼她的好不好?”现在没怼,只是不想引爆她的脾气,毕竟应盈还在家呢。
迟晏这才放心,放他下车。
没几天,王义宽的新剧《纸飞机》正式开机,应煦作为男二号,开机当天就进了剧组。《纸飞机》是一部校园剧,王义宽选中了应煦他们学校,主要场景都在学校拍摄,还有些其他场景也尽量不出海城,以节省成本。但是考虑剧组有时候要拍夜戏,还有时候要共读剧本,应煦也没住家里,就跟着剧组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里。
应煦第一次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很是严阵以待,这几天忙得飞起,也就每天跟迟晏说声早安、晚安。迟晏那边应该也忙,回复消息不是很及时,有时候应煦等得睡着了,要到第二天才能收到他的晚安并早安。
至于应秋实和戚美菱,那也是关心得不行。戚美菱常常问他在剧组习不习惯,还能说出一些他没有告诉他们的事,应煦好奇,问了一嘴,听戚美菱笑说:“那要多亏你爸了。你拍戏忙得很,他不敢打扰你,就一个劲问你助理,小伙子都被他问烦了。”
应煦想象了一下他爸用那种处理几个亿的大生意的语气,跟他的助理了解他的生活琐事的模样,不由失笑,又感动:“我很好,你让爸爸别担心,好好休息。”
戚美菱摇头叹息:“他可不会听。”
又说起应星河,戚美菱说应星河也是,跟应秋实一个脾性,不想打扰他,却又关心他,每次听他们在饭桌上聊起他的事情,他总会停住筷子,认真去听。
应煦听得心里暖暖的,跟戚美菱卖乖:“等这个星期的戏拍完,我有一天假,回来让你们好好瞧瞧,我可没瘦——”他语调微扬,满满是愉快。
王义宽正回放着刚刚拍下来的镜头,看他搬个小马扎,又坐在自己身边,笑呵呵问:“打完电话了?距离你下一场戏还有一个多小时,不休息一下?”眼下正是中午,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犯困,大风扇呼啦啦吹着,还是不住冒汗。
应煦摇头:“导演您不也没休息么?我跟您学习呢。”
王义宽很欣赏他这点,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年轻人,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