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明明就是被蒙蔽了,竟然还以为自己在拥护一位千古明君,甚至还因为这缘故屡次伤害了黎烨。
“至于我嘛。”
“秦昭昭,你只是错认了一个林微言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还是猜测得很准确的。”
“我的确,出生在南越。”
裴霁丝毫不遮不掩,又喝了一杯酒,从容的看着秦昭昭继续开口。
“我母亲是那南越大祭司的关门弟子,原本应当继承他的衣钵。”
“母亲与父王相识,相知相爱,最终有了我这原本应当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可是却万万没想到,那南越好生迂腐。”
“母亲回去告诉那大祭司,自己宁愿舍弃这未来的祭司之位,只希望可以和我父王双宿双飞,可是南越人们当初被屠戮了全族,如今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们生怕我母亲走漏了消息,以后会给族人引来杀身之祸,干脆把我母亲关在了后山,再也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阴差阳错之下找到了可以下山的通道,恐怕此刻你们就已经见不到我了。”
裴霁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一杯酒倒在了地上,对着天上的明月朗声开口。
“母亲,孩儿活了下来,您的遗愿孩儿也快要完成了,请您放心吧。”
他转过脸来看着秦昭昭,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些话放眼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些秘密,我已经隐藏了太多年,今日终于可以和盘托出,真是好生痛快。”
秦昭昭尚未开口,云衡和陆煦炀听着裴霁之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深深皱起了眉头。
“裴霁你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
“纵然那南越之人囚禁了你母亲,让你母亲郁郁寡欢而死,可是这却并不是你报复天下众人的借口!”
“你想要让这天下为你母亲陪葬,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之事!”
“不管是你父王还是你皇兄,生前也都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人人光明磊落,从来不曾做过像你这般阴险龌龊之事,你即便是当真统一了天下,九泉之下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
云衡和陆煦炀,听着这裴霁的话,想着他如今年岁和秦昭昭也相差不大,可是少年之时,想必是吃尽了苦头,心中难免多多少少带上了些同情,或许这就是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吧。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万万不该对这天下无辜的芸芸众生下如此毒手!
“会遭报应的吧,也许吧?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这一生运筹帷喔,机关算尽,事事处处从未有半分落人下风,如今要输给你秦昭昭,我心满意足。”
裴霁将剩下的小半坛酒全都倒在了地上,又仰天对着那明月拜了拜,这才转过脸来对秦昭昭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秦昭昭微微一愣,不明白裴霁到底要做些什么,可是却只听见云衡和陆煦炀不约而同地大叫了一声。
“不好!”
“昭昭小心!此人顾左右而言,他和我们拉扯了这么久,只怕是别有所图!”
秦昭昭只见到这裴霁的身形飞快地一闪,竟然扣住了自己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