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净水渊的山门绵亘百里，坐落在北域一块贫瘠的土地上，周边与别的地势没什么差别。
颜辞书行过濯尘大陆每一个地方，记忆中也是来过这里的，当年的华丽殿宇、宗庙楼阁，如今甚至连一片残垣断壁都不剩下。从上空俯视下面，他们御剑许久，只隐约看见一些类似建筑的物体。
一些石柱和台阶、一座残破的殿宇在荒芜的冻土上十分显眼。
颜辞书就感觉身边的身影一晃，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这座殿宇很高，规避比得上玄清太一宗的主峰上的殿堂了。这里应该就是净水渊的主殿，也是冷浣雪最熟悉的地方。
可惜的是作为中心位置，当年那么大的仙门只留下怎么一点毫无价值的石头柱子。
可以看出穹顶很高，这里的位置也是极高的，身前身后都是陡峭的山崖。一些看起来像是石阶的位置，上面已经铺满了毛茸茸的黄色杂草。
冷浣雪‘扑通’一声跪在这座残破的建筑前，哪怕是只剩下残垣，也能隐约看出从前这里是何等的巍峨华丽。
冷浣雪跪在地上，虔诚地行了大礼叩拜。
她瞧着这满眼的荒芜心中十分难受。
她是十岁拜入颜辞书门下，从前的记忆历历在目，威严慈祥的父亲、对她很好的师兄、面容模糊但是友善的同门。
记忆可以化作嗅觉和感官，在她踏入北域的寒冷时，渗透进五脏六腑。
“这里是主殿，宗门大会会在这里举办。”冷浣雪站起身，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仰头望着上面已经消失的穹顶。“不过我小时候没有资格来这里，偷偷躲在殿后的柱子往外看，师伯发现了我，也不做声，偷偷用发出遣我出去。”
殿前的台阶下是一大片平坦的空地，上面的石头排列散乱，很多上面有裂痕。
“这是演武场，弟子平日里训练就是在此地，净水渊弟子不多，及不上玄清太一宗几座山峰规模庞大，我记得父亲座下的弟子，就是在此训练。”冷浣雪飞身下去，手中的长剑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波动，开始嗡嗡鸣响。
颜辞书站在高处，负手而立瞧着她。重回故地心中情绪沉重能理解，且给她些时间消化下。
月光洒在蓝玉树上，蓝莹莹的叶片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比颜辞书之前看的时候还要耀眼。祁玉坐在树上，周身笼罩在光芒里，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院子里屋子的门都关着，他怔怔对着玄珏的屋子，里面若有似无的魔气像是青烟，正在缓慢消散。
此刻原本该在屋内的人正在南清宫的地宫里，由掌门炼药的丹房为入口，装潢华丽阴沉的地下寝宫。
面前一双皂靴急促地走过，他这才抬起头，转身。
玄珏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苍白的皮肤表面上清晰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大人，您是要入阵吗？”他来的匆忙，感觉到地宫的阵法受到外来入侵就赶紧过来了。“时间仓促，属下还没来得及通知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