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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1 / 2)

凡渡摘掉眼镜搓了搓脸,疲惫地叹息一口气,“我有点后悔了……”

谢故看向他,“后悔什么?”

凡渡闭上眼,眼皮颤抖了片刻之后才道,“我当初应该去学法……去推动跨物种以及同性婚姻法成立落实。”

谢故听了以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刚刚凡渡那些“不同意”不过都是别别扭扭的嘴硬心软。

凡渡看着谢小凡的背影深深叹息着,“我还能记得……你把他从垃圾堆里抱出来的模样,就小小的一只,尾巴尖细的好像一碰就断……”

他发出了所有的父母都会有的疑虑,甚至开始质疑起了自己,“你说……我们是不是把他保护地太好了?”

谢故也没能说出话来,他对谢小凡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爱,其中一半的原因是他自己的童年以及少年未曾拥有过这种爱,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变相地弥补着自己多年以来被亏欠的来自家庭的温暖。

这几日医院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警察,记者,甚至于学校……多方人马都在关注着小小一间病房。

谢小凡已经被拉着不知道做了第多少次笔录,连手机都被技侦拿走,恢复数据,几天下来,他已经是心力憔悴,市局的警察走后,他瘫在椅子上虚脱了一样长出一口气,“啊……”

谢故用床头柜上的杂志打他,“知足吧你,你凡爸都已经三天没回家,说不好你只能去看守所里看他了。”

“啊?”谢小凡没想到自己闯了个弥天大祸,“可……”

这就是家长的管教孩子的惯用手段,就如同小时侯“狼外婆”的故事一样,谢故心里暗自一笑,正想要把后果说的更严重一点,比如你凡爸在牢里连饭都吃不上,一日三餐都是馊的,失去了他咱家以后的生活水平就要直线下降,你自己做好辍学打工的准备吧……

然而他的长篇大论还不等起了个头,凡渡就拎着果篮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面容确实透着疲惫,还有点胡子拉碴,“说我什么?”

谢小凡看见了他就如同乳燕投林一样扑过去,“爸!”

凡渡被他狠狠一撞,踉跄了两下才停住,谢小凡扑来的时候不太注意姿势,直接给了他一胳膊肘,导致他某个器官正在隐隐作痛,“……”

他嘶了一口气,将谢小凡这只八爪鱼从自己身上撕下去,“我要是七老八十了,能被你直接一头撞死。”

“你……没事儿吧?”谢小凡胆怯地像一只刚破壳地小鸡仔,抓住了凡渡的手腕将袖子撸上去,仔细检查有没有刑讯逼供的痕迹,不等凡渡说什么就自己率先开口,“没事儿,我已经十八岁了,我成人了,不需要你们养着,如果咱家的钱不够了,我就去辍学打工,我一定……”

凡渡越听越离谱,这都哪儿跟哪,他给了谢小凡一个脑瓜嘣,“没事儿少看点傻瓜公众号。”

他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伸出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几日来,他面对着上层领导的问询检察机关的审问以及警方的各种回应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谢故走上来,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舒缓着神经,“怎么样?”

凡渡笑了笑,凝视着谢故的眼眸,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害怕么?”

谢故的嘴角轻轻一勾,甚至于有点懒散着,猫科动物的慵懒从骨子里透出去,“我怕什么?”

他俯下了身体,凑近了凡渡的面庞,离他锋锐的唇线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你知道我能为了你有多疯,所以你根本就不敢没有把握的放肆。”

谢故才没有像谢小凡那样慌里慌张地担心,只因为十几年的相爱,让他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他们两个水乳/交融,无可分割,他不是信任凡渡可以用爪牙摆平一切,而是信任凡渡这头猛兽永远都会安全归巢。

凡渡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似乎是满意谢故这个回答,他稍稍抬起头,就着这个姿势亲吻了一下谢故的嘴唇,“今年结婚纪念日想出国旅游是不行了,老公亲自下厨给你做烛光晚餐好不好?”

谢小凡看着凡渡与谢故在这亲密无间,心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酸,偷偷一瞥病床上尚且没有意识的柏若寒,盼着他快一点醒过来。

这个时候病房门被守候在医院的便衣敲响了,“打扰一下,那个……警局的电话。”

便衣看向了他们,“嫌犯高天远提出了……要见凡教授和谢先生一面,只有再见过你们二位之后,他才会交代。”

第150章 番外二十五

凡渡和谢故走后,病房内便空下来,安静地都能听到点滴掉落的声音,晚风带一点微凉的潮气吹入室内,医院花园里的桂花开了,能闻到四丝丝缕缕香甜的气味。

谢小凡攥着柏若寒骨节分明,皮肤苍白的手,静默地凝视着他面容,柏若寒的骨相生的略显单薄,让人联想到出鞘的寒刀,天生就不是唇红齿白的面相,第一眼看去难免觉得冷漠不好惹。

可现在安静睡着,却显得那么乖巧,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猫科动物的那点懒意展露无遗,这都睡了好几天了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谢小凡甚至侧着脑袋,趴在他胸膛上听了听心音,听到心脏还在跳动,暂且安心了少许。

他盯着柏若寒苍白脆弱的嘴唇,越看越想起了那一晚,柏若寒第一次将他吻住的感觉,嘴唇相触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急切,躁动,甚至于有一点惶恐的不安,然而灵魂深处却仿佛是被打上了烙印,从此他就被人占有标记。

谢小凡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先是竖起耳朵,听了听病房外的动静,而后缓缓地凑上前去,想要轻轻碰一碰柏若寒的嘴唇,重温一下那个吻。

走廊外忽然响起了护士的脚步声,还有推动药车的轮子声,谢小凡的动作硬生生卡住,几乎是紧张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病房门开了一条缝,一线灯光漏了出去,脚步声和轮子声走近了又变得很远,并未推开病房走进来。

谢小凡浑身蓦然松懈,就仿佛是个正在行窃的小贼,他飞快在柏若寒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

突然,他的手腕被人给抓住了。

柏若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一双翡翠色的双眸,正悄无声息地看着谢小凡,甚至瞳孔深处还有点微妙的笑意,“捉住你了……”

谢小凡的一双耳朵就仿佛是被火烧了一样,毛细血管的血液温度上升了好几倍,此时此刻既有被捉到的尴尬,也有终于醒过来松了一口气的欢喜,叫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小心翼翼,像对待一块什么稀世珍宝,甚至于说话都是结巴着,“醒……醒了?”

柏若寒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谢小凡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都是多余,赶紧伸手按呼叫铃。

医生护士冲进病房,七手八脚地检查柏若寒的情况,谢小凡揉搓着自己的手指站在最外围,心脏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这几天来,他一直和凡渡谢故保持着同样的默契,那就是——

对柏若寒的事情闭口不谈。

谢故和凡渡没有因为他千里迢迢去找柏若寒而训斥他,也没有将他锁在家里,勒令哪里都不许去。

却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起柏若寒,甚至都不问一问他柏若寒是个什么人,这几天你们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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