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心疼地说:“主子,您看看这——唉!老奴提醒过您。别惹王爷生气。”
洛祈内心却平静地很,这不一切都在他的剧本里吗?
不先失宠,怎么惊艳复宠?
更何况,只有失宠到尊严扫地,他的争宠才显得顺理成章,才不会让王爷起疑他另有居心。
在这种思路下,他觉得这馒头还显得有些白净了呢。
然而洛祈还是高估了自己。
毕竟,他从小到大,不能说锦衣玉食,也是衣食无忧啊。
按他的剧本,他应该坚持吃上一个月的冷馒头再发力。
但三天后,他就扛不住了。嘴巴里都快淡出鸟来。
“柴安,你们这里,可有彩色的纸?”洛祈问。
柴安迟疑了一下,“主子是问,那种被花汁染过的彩笺?”
“嗯。”洛祈没听过彩笺,但直觉上八九不离十。
“给我找一些来。”他吩咐柴安。
柴安领了命,却领得疑惑重重。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主子要彩笺做什么?那都是闺中女子写情诗才用的玩意儿啊。
情诗?想到这儿,柴安醍醐灌顶。对呀!这必是主子准备给王爷写情诗,向王爷服软了。这可得让王爷知道。
柴安忽然感觉,自己这奴才当得,有些上道了。知道忧主子所忧了。
于是,原本要去管房那里的他,临时改了道,向王爷的书房走去。
他当面向王爷恳求:“我们家主子,想要一些彩笺,请王爷赏赐。”
“彩笺?”站在王爷旁边的陈江,随口戏谑,“那不都是小女子才玩的东西。”
话刚说完,他也反应过来了什么。堆起一脸谄笑,对王爷道:“洛夫人想要彩笺,合适,合适。”
王爷勾着唇角,笑得暧昧不明。稍稍低垂下眼眸思忖了一下,便吩咐陈江:“那你就带柴安去取吧。各色彩笺都备一些,不全的,出去买。”
陈江俯身领命,引着柴安走了出去。
王爷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与此同时,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他端起茶杯,放于唇边,却未喝上一口,反而若有所思地说:“寒朗,你说,他要用彩笺写什么呢?”
房屋昏暗处,一黑衣男子正抱着柄长剑,站得笔直,闭目养神。
听了王爷问话,睁开了如苍鹰般冰冷犀利的眼。
他沉沉地哼了一声,坚定道:“不论他想写什么,臣必不会让他将一字一句,传出王府。”
王爷听后,满意地微微一笑,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随手又拿起一本兵书,翻了起来。
被唤作寒朗的侍卫,一动不动。只是那双鹰眼斜了斜,用余光注视着王爷。
好一会儿后,他硬邦邦地加了一句:“王爷,书,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