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见洛祈的眼神失落，杨琛立刻慌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是我不好。”他忙道，“我不该让哥哥又想起失去味觉的事，惹哥哥不开心。”
洛祈垂着眉四下看了看，怕杨琛放下一出又是一出，决定还是直截了当地要吧。
他倚靠进杨琛的怀里，贴着杨琛的颈边说：“我没有不开心。我是怕你好不容易做月饼给我吃，我却尝不出，害得你不开心。”
杨琛紧紧搂住洛祈，想说什么却已经哽咽得无法开口。
哥哥太惹人心疼了，都这个时候，还在体谅别人。
洛祈听杨琛不再多话，抬起头凝望着杨琛，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意味深长地说：“小琛，我冷。”
杨琛心又疼得厉害，含着泪点点头，把洛祈抱到了床上。
接着就要用被褥将他盖起，洛祈哭笑不得：我要表达的不是字面意思啊。
他无奈，只得说得更加直白：“小琛，被子又不会发热，没有用的。你来给我取暖。”
杨琛听懂了洛祈的意思。他抬眉与洛祈眸光交错。
在洛祈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那双眼如同深井下唯一能仰望到的日月星辰，是绝望中最后的一点点光。
这光至柔至暖，有一种出尘的法力，蛊惑着绝望的人为之沉沦。
杨琛先脱下了自己上身的衣衫，接着他轻轻解开洛祈的衣带，将洛祈的衣衫从肩膀一点点向下褪去，好像在拆开一件精致的珍宝。
怕碰碎了蝴蝶羽翼一般小心翼翼，怕吹飞了鸿毛一般屏住呼吸。
他从没有这样做过，从不知道，原来这个过程可以这般销魂噬骨。
但因为知道得太迟，这销魂的感觉里，揉进了太多苦楚。
看着洛祈的肌肤一寸寸逐渐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突然坚持不住，泣不成声。
“小琛，别哭了。我不会死的。”
这是一句真话。但在杨琛听来，只是哄孩子的鬼话，让他哭得更加难以抑制。
洛祈只得扯起唇角笑着打趣：“怎么了？我病得不堪入目了吗？都把你丑哭了。”
杨琛使劲摇头，贪婪地看着洛祈，哪里有不堪入目呢？
狄瑛用尽浑身医术，去除了洛祈肤色上的乌青，让洛祈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更加轻薄透亮，羊脂玉一般，好像一碰就会碎。
但已深入骨髓的毒，狄瑛已无计可施。或许正因如此，洛祈看上去更加酥软，软若无骨。
明明是病着的，弱着的一幅身躯，却呈现出一种别样诱人的活色生香。
杨琛看得脸颊飞红。
洛祈在这样的注视下，身上也泛起了浅浅的红晕。让病弱之躯平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更加撩人。
他有点难为情似地钻到杨琛怀里，嗫嚅：“我冷。”
杨琛将他抱紧，让他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洛祈冰冷的肌肤，瞬间又让杨琛的眼泪一泻如注。
洛祈无奈，又开始哄，他在杨琛的眼角、唇角都轻轻啄了一下。
“我好像尝到味道了，都好咸。有没有甜的地方，让我尝一尝。”
不等杨琛说话，他就吻了上去。
杨琛由着他，但这个吻杨琛却把握得很好，始终温吞而克制，没有丝毫滚烫之意。
洛祈委屈得想哭，“你不想吗？”
杨琛心疼地凝起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甚至于，他有些埋怨从前的自己，纵情之下从未想过洛祈能不能受得住。
每一次洛祈都被他折腾得只剩一口气，现在洛祈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杨琛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送他哥哥走。
或者说，他不想洛祈在生命的最后，还在取悦他。
“来日方长，等哥哥身体好了。”
杨琛硬说出这句谎，紧紧地拥住洛祈，可也只是紧紧拥着，再无其它。
洛祈服了。这自制力让他自愧不如。
一番调情之下，对方枯井不波，可他自己已经先行沸腾。
他钻在杨琛怀里，像只想被rua毛的猫一样，拱来拱去。
杨琛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举措，哪怕忍得汗水淋漓，十分辛苦。就是咬着牙，只取暖，不侵犯。
怎么好像妖孽调戏高僧？
洛祈被整不会了，只得要得更加直白，更加不知羞耻，他浊声浊气地哼哼：“那你……你蹭蹭我，我想……想……”
杨琛有一时的错愕，理解了洛祈的意思后，有一点迟疑。但看着洛祈期盼的目光，他到底又一次纵容，小心又顺从地把手向洛祈身下探去。
洛祈不冷了，在杨琛耐心的抚慰下，他冰凉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滚烫。好像一身的寒气都蒸发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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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洛祈被杨琛照顾得很舒服，舒服得欲仙欲死。但他就是没有死。
府医把了脉，惊了。
狄瑛把了脉，也惊了。
无疾把了脉：“哈哈，公子，你可能真要一直病怏怏下去了。”